澄澈碧绿的茶水顺着面具滴落,水珠顺着小光之子的斗篷和衣服滑落,最终全积在跪坐着的腿上。
光崽:!!!
完蛋!DNA动了!
矮桌、茶水、打招呼。
标准的打招呼三件套让它条件反射就准备喝两口茶开麦。
嘶——
天元默默递过手帕——是绣着松鹤纹的绢布,边缘还带着淡淡的松香。
光崽道谢接过手帕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背。
那一瞬间,它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沉淀了千年的孤寂——就像它曾经在暮土看到的那些被遗忘的石像,静静伫立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我这里也只有这些老物件了。”老人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帕子上精细的刺绣纹样上,那是百年前某个窗成员进献的礼物。
在他被奉上神坛的千年岁月里,类似的物件几乎堆满了薨星宫的库房。
但他其实早就连进食都不必了,嘴里淡了就喝两口茶解解馋。
说来好笑,那些高层们似乎都觉得位高权重者就该爱茶,于是变着法子给他送各种名贵茶叶和一些各种中看不中用的名贵珍奇。
但他一个窝在薨星宫千年都不挪窝的人对着一堆死物也挺无聊的。
以前熟悉的人全都化作一捧黄土,后继者将他捧上神坛。
那些被源源不断送来的名茶、珍玩,就像是为一尊神像准备的供品。
于是,那些本就不算必要的要求也就更不会提了。
于是,他也就习惯了在自己居所内枯坐,闲来无事就泡杯不知道怎么混进去的大麦茶通过天元结界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他也逐渐变成了他年少轻狂时最讨厌的装模作样的“高人”。
“呜哇!”
原本只是想把腿上的茶水吸干的小光之子一个不小心动了动腿,腿上的茶水顺着灰黑色的裤子边缘流淌而下,在深色坐垫上洇开一片水痕。
“或者,”天元从自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声音轻缓,“我帮你换一个坐垫?”
天元抬手示意,宽大的衣袖扫过矮桌。
不远处的樟子门无声滑开,露出内室整整齐齐码放的数十个坐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缂丝牡丹在暗纹缎面上怒放,刺绣的仙鹤振翅欲飞,还有用金线勾勒出的云纹在深色底料上若隐若现。
每一个都精美得像是应该被供在玻璃展柜里的艺术品。
“这、这是坐垫博物馆吗?”钉崎野蔷薇瞪圆了眼睛,手指蠢蠢欲动地伸出去,又在半空中猛地缩回——毕竟肉眼可见的富贵,随便碰坏一个,怕是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狗卷棘点头如捣蒜:“鲑鱼子!”
熊猫好奇地凑近嗅了嗅,毛茸茸的脸上浮现出惊叹:“都是上好的丝绸啊,京都老铺的手艺,这质感……啧啧,绝对是大师级的。”
禅院真希赞同点头,这要拿出去拍卖,都够再葬一个天内理子了。
天内理子:够了!我说够了!QAQ
“选一个吧。”老人的声音温和得像是暮色中的钟声,“反正放着也是落灰。”
他的目光扫过眼巴巴盯着坐垫的年轻人们,又轻笑着补充:“如果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