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脂光:酥炒补骨传奇(上卷)

卓嘎生完小娃才七天,脸就肿得像发面馒头,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连喝口水都觉得胸口发闷。她躺在藏床上,看着怀里的娃,眼泪直流——娃饿得哭,她却没力气喂奶,腿也肿得穿不上裤子,村里的接生婆说这是“产后虚肿”,用了草药也没见好。卓嘎的男人急得团团转,跑到卓玛阿妈家,把藏袍的下摆都跑飞了。

卓玛阿妈跟着去看卓嘎,摸了摸她的脉——脉细弱得像游丝,又看了看她的眼睑,肿得发亮:“产后气血都虚了,肾也没力气‘控水’,单用补骨脂不行,得配着‘三果’,才能补得稳。”丹增问:“阿妈,三果是什么?”阿妈从药筐里拿出三种果子:一种是拳头大的诃子,黄黑色,皮上有细纹;一种是稍小的毛诃子,红褐色,上面覆着细毛;还有一种是小小的余甘子(藏医三果常指诃子、毛诃子、余甘子,此处贴合《藏药志》核心配伍,侧重前两者)。“这三种果子是藏地的‘宝’,诃子能止泻固涩,毛诃子能调和气血,余甘子能生津,三个配在一起,既能帮补骨脂补肾,又能不让药气堵着,水肿才能消。”

阿妈让丹增把酥炒好的补骨脂研成粉,又把诃子和毛诃子敲开,取里面的仁,也研成粉——诃子仁是黄褐色的,毛诃子仁是浅棕色的,两种粉混在一起,再加上补骨脂粉,比例是“补骨脂一,诃子二,毛诃子一”。“这个比例不能错,诃子多了会涩,毛诃子少了调不动气血。”阿妈一边说,一边往粉里加蜂蜜,揉成小丸,像青稞粒那么大。“卓嘎刚生完娃,脾胃弱,做成丸好消化,一天吃三粒,用温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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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嘎服了三天丸药,脸肿就消了些,眼睛能睁开了;七天后,腿肿也退了,能坐起来给娃喂奶;半个月后,她就能下地煮酥油茶了。卓嘎抱着娃去谢卓玛阿妈,给娃戴了个用红绳编的护身符:“阿妈,您这‘三果丸’太神了!我现在浑身有力气,娃也能吃饱了。”阿妈接过娃,摸了摸娃的小脸蛋:“不是丸神,是老辈人试出来的法子——以前我阿爸给产后的女人治肿,也是这么配的,他没写在纸上,只说‘三果同补,骨脂同功’,我记在心里,试了二十多年,才敢这么用。”

丹增把阿妈说的比例和做法,用炭笔写在桦树皮上——他怕自己忘了。阿妈看见,却没阻止,只说:“写下来也好,但要记得,每次配药前,都要看看病人的脉,要是气血太弱,就少放些补骨脂,多放些毛诃子。纸能记字,却记不住人的脉,这得靠你自己看。”丹增点点头,把桦树皮收进怀里,觉得那上面的字,比经书上的还重要。

上卷 第三卷 火失其度生燥扰

岗巴村隔壁的隆达村,有个年轻的藏医叫平措,听说卓玛阿妈用酥炒补骨脂治好了水肿,也想学着治村里的扎西阿妈——扎西阿妈也是肾虚水肿,腿肿得走不了路。平措从卓玛阿妈这儿要了些补骨脂和酥油,回到村里就炒起来,可他没等酥油全融,就把补骨脂倒进去,火也开得大,没炒一会儿,补骨脂就有些发黑,还带着焦味。

平措把炒好的补骨脂煎了药,给扎西阿妈喝。结果喝了两天,扎西阿妈不仅腿没消肿,还开始咳嗽,痰里带着血丝,嘴唇红得像燃着的火。平措慌了,赶紧牵着马,把扎西阿妈送到岗巴村,找卓玛阿妈求救。

卓玛阿妈看了扎西阿妈的舌苔——舌红苔少,又摸了摸她的脉,脉跳得又快又有力:“这是燥气伤了肺,你是不是没把酥油炒透?”平措低下头:“我看酥油融了一半,就倒了补骨脂,火也大了些,想着快点炒好... ...”阿妈叹了口气,拉着平措去看自己炒的补骨脂:“你看,我炒的补骨脂是深褐色,油光透亮,闻着是酥香;你炒的是焦黑色,有糊味,酥油没裹住补骨脂的燥气,反而让火邪进了肺里。”

阿妈让丹增重新炒补骨脂——这次,她让平措在旁边看着:先把铜锅烧到“手放在锅上方,能感觉到温气,但不烫”,再放酥油,等酥油全融成透亮的油,没有一点硬块,才倒补骨脂;木铲要不停翻,每一粒补骨脂都要裹上油;火要调成“青稞灶的小火,让锅里的油只冒细烟,不溅油花”。炒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补骨脂变成了深褐,阿妈让平措闻:“有没有辛气?”平措摇摇头:“只有酥油和药香。”“这就对了,燥气被酥油裹住了,药气才能进肾,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