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武当秋燥:藿符映燥咳
武当山南麓的青玄村,藏历秋八月竟遭了秋燥。村头的老槐树叶子黄得快,落了满地碎金,三清观的铸铁药锅许久没冒过药气,连观前的铜铃都被燥风吹得有气无力。老道长玄真子坐在火塘边,手里捏着片刚采的淫羊藿叶,叶边泛着浅褐,嚼在嘴里,辛麻感里带着股燥苦,眉头不由得蹙起。
火塘上的陶壶煮着麦冬水,甘香混着焦味飘满观堂。玄真子的膝头摊着《武当药经》,手指划过“秋燥宜润,药符需兼”的墨笔批注,耳边忽然传来小儿的哭声——是村东的小虎子,哭着喊“喉咙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玄真子赶紧起身,把朱砂盒塞进袖袋,又抓了把秋采的淫羊藿叶和冬藏的麦冬,放进药篓:“青云,走,去看看小虎子——今年秋燥太烈,燥气伤了肺,得用藿叶配麦冬,再画张润燥符才管用。”
出门时,秋阳晃得人睁不开眼,武当北坡的淫羊藿在阳光下泛着弱绿,叶片上的金斑淡了些。玄真子抬头望了望武当山的金顶,心里念着:“山神护佑,草木有情,借藿叶之温,麦冬之润,符引气和,救救这孩子。”他摸了摸怀里的狼毫笔,笑着对徒弟青云说:“秋采的藿叶带润气,不像冬根那么烈,配麦冬正合适,这就是顺时节用药的理。”
第一卷 小虎润燥:秋藿符引津(秋收·五行金水·燥咳调理)
小虎子刚满五岁,是青玄村最活泼的孩子,往常总在槐树下追着蝴蝶跑,可这几天却蔫蔫的,缩在娘怀里哭,喉咙肿得像塞了颗小石子,咳起来小脸通红,痰少而黏,像晒干的糨糊,连最喜欢的糖葫芦都不肯吃。虎子娘给孩子喂了梨水,只能润会儿喉咙,过不了半个时辰,燥咳又卷土重来,夜里孩子哭着喊“渴”,虎子娘抱着他坐了半宿,眼睛都熬红了。
“玄真道长,您快救救虎子!”虎子娘抱着孩子迎上来,小虎子的小嘴唇干裂得渗血,看见玄真子,哭得更委屈:“爷爷,疼……”玄真子赶紧把孩子抱在膝头,手指轻轻按在小虎子的喉咙上,能摸到轻微的肿胀,又看了看孩子的舌苔,红而少津,像刚晒过的麻纸:“虎子娘,这是秋燥伤肺,肾水不足——今年秋旱,燥气吸进肺里,肺属金,肾属水,金水相生,水不足则金燥,光用梨水不够,得用秋采的淫羊藿叶温肾水,麦冬润肺金,再配张润燥符,符引津气,药承符力。”
青云蹲在一旁,边记边问:“师傅,为什么用秋采的藿叶啊?冬藏的根不是更温吗?”玄真子指着药篓里的藿叶,叶片薄而嫩,带着秋露的润气:“冬根温性太足,会助燥;秋采的叶刚经历过秋收,带着点收敛的润气,辛麻味轻,适合孩子的纯阳之体。你看《武当药经》里写的‘秋采藿叶润,冬藏藿根温’,就是这个理。”
玄真子带着青云去武当南坡采麦冬——那里的阴湿岩缝里,麦冬长得壮实,根像纺锤,半透明的肉里藏着细筋,是去年冬至藏的,还带着雪水的凉润。采完麦冬,玄真子取出黄纸和朱砂,在槐树下画润燥符:符纹是个“津”字绕着叶脉,像露水顺着叶子流,他边画边念:“燥者润之,符引津归,药承符意,肺金得滋。”朱砂要磨得细,调水时加了点蜂蜜,这样符纹更亮,津气也更易引。
回到观里,玄真子把淫羊藿叶和麦冬按二比三的比例切成碎末,放进铸铁药锅,加了点蜂蜜和温水,用文火慢慢熬。药锅壁上贴着润燥符,符纹对着锅底的火,朱砂遇热,淡红的印子慢慢晕进药里,药香混着蜂蜜的甜香飘出来。“熬燥咳的药,火候要轻,不能用武火,不然药气就燥了。”玄真子边搅边说,熬了小半个时辰,药汤熬成淡褐色,盛在小木碗里,放温了喂给小虎子。
小虎子尝了一口,甜丝丝的,没再哭闹,乖乖喝了半碗。玄真子还教虎子娘做“藿麦敷”:把剩下的药渣用纱布包好,温敷在小虎子的胸口,“外敷能让药性直接透进肺里,和内服的药汤里外合应,好得快。”虎子娘每天给孩子喂两次药汤,敷一次药包,三天后,小虎子不咳了,喉咙也亮堂了,又能在槐树下追蝴蝶;七天后,孩子的舌苔不红了,嘴唇也润了,连糖葫芦都能啃得嘎嘣响。
虎子娘给玄真子送了篮新蒸的玉米糕,糕里掺了点藿叶碎末:“道长,虎子好了,谢谢您!这玉米糕您尝尝,带着藿叶的香。”玄真子摸了摸小虎子的头,笑着说:“不是我好,是藿叶和麦冬好,还有这润燥符——秋采的叶润,冬藏的麦冬滋,符引津气,顺秋燥的气,才能治好虎子的咳。”他把这方子记在《武当药经》上,用墨笔写着:“秋燥小儿咳,秋采淫羊藿叶(带露采)配麦冬(冬藏),加蜂蜜熬煮,贴润燥符(符纹含叶脉、津字),外敷药渣。肾水滋肺金,符引津气,燥除咳止——此乃应秋燥之变,顺草木秋收之理。”
第二卷 刘婆温肺:冬藿符散寒(冬藏·四气五味·温肺驱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藏历冬十二月,武当山的雪下得更密了,青玄村的茅草屋都裹着层银装,连村头的老槐树都压弯了枝桠。村西的刘阿婆今年七十岁,身子本就弱,这天去观里给三清上香,淋了场雪,回来就发起高烧,烧退了以后,却落下个咳喘的毛病,咳起来像破风箱,痰白而稀,夜里咳得直捶胸口,连暖炕都捂不热身子,只能靠儿子大柱端着热汤焐手。
“玄真道长,我娘这咳总不好,喝了草药汤也不管用!”大柱背着刘阿婆,深一脚浅一脚往三清观跑,棉鞋里灌满了雪,冻得脚趾发麻。玄真子赶紧把他们让进观堂,火塘里的柴火噼啪响,刘阿婆咳着说:“道长,我这肺里像揣了块冰,吸口气都疼……”玄真子摸了摸她的脉,脉息沉迟如冻住的溪涧,又看了看她的舌苔,白腻得像刚碾的糯米粉:“阿婆,您这是寒邪入肺,肾不纳气——冬主藏,寒邪藏在肺里,肾属水,肾亏了就挡不住寒,得用冬藏的淫羊藿根配干姜,再画张温肺符,符引藿气入肺,干姜助阳散寒。”
玄真子从药架上取下冬藏的淫羊藿根——是去年冬至在武当北坡采的,根须白净,断面的白浆带着雪水的凉,他用松针藏了三个月,松针的温气裹着根,辛麻味更纯。“冬藏的根,阳气藏得足,像冬眠的熊,一醒就有劲儿,能镇住肺里的寒邪。”他又取了块干姜,是去年霜降晒的,皮黄肉白,闻着有股辛辣的香:“干姜味辛性热,归脾、肺经,能温肺散寒,和淫羊藿配着,是‘相使’——淫羊藿温肾纳气,干姜温肺驱寒,两样一起用,寒邪就没处躲了。”
青云在一旁帮忙磨朱砂,玄真子取出楮纸,用狼毫笔蘸着朱砂画温肺符:符纹是个“肺”字围着火焰,像火烤着肺,他边画边念武当山神的祷词:“武当山神,借我符力,引藿之温,驱肺之寒,护佑刘婆,安康无患。”画完符,玄真子把符折成三角,塞进药锅的夹层里——这是武当老道长传的法子,符在夹层里受热,气能直接渗进药里,不会被药汁冲散。
玄真子把淫羊藿根和干姜按三比一的比例切成薄片,放进铸铁药锅,加了点红糖和温水,用文火熬。药锅在火塘上咕嘟作响,药香混着朱砂的矿物香飘满观堂,刘阿婆闻着,咳嗽都轻了些。“熬温肺的药,得用文火慢熬,让阳气慢慢渗进药里,要是用武火,阳气散得快,就镇不住寒了。”玄真子边搅边说,熬了一个时辰,药汤熬成深褐色,盛在粗瓷碗里,放温了喂给刘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