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他的底线,这人当面能笑得愈发盎然和煦,转头就敢不动声色地安排人伏击报复,手段阴狠又果决,从不会留半分余地。
论起手段,沈砚辞折磨人的手段比起他也不遑多让。
“何必呢,”沈砚辞语气恢复了先前的温和,“好好一场宴,闹得不快活多没意思。”
秦东阳扯了扯嘴角,道:“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是你先扫了我的兴。”
沈砚辞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兴不兴的,也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你的乐子,我无福消受。但你若非要往我身上凑,秦东阳……”他语气顿了顿,琥珀色瞳仁冰冷,毫无温度。
“就别怪我扫了你整场‘兴’。”
周遭的宾客早已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被这两人间的暗潮波及。
芸司遥站在一边,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神色淡然,事不关己也并不在乎。
秦东阳盯着他看了片刻,终是扯了扯嘴角。
他一屁股坐回椅上,肩背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真没意思,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无趣了。”
沈砚辞叹息道:“年纪大了,不爱折腾。”
秦东阳冷笑一声。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看似随意的对话间慢慢消融开,只是那层藏在平静下的暗潮,依旧在无声涌动。
沈砚辞侧头对芸司遥道:“我们走。”
话音刚落,门口守着的几个黑衣人身形微动,下意识便要上前阻拦。秦东阳指尖在酒杯沿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几人见状,立刻收敛了动作,恭敬地向后退开,让出了一条通路。
两人并肩向外走去,秦东阳望着两人的背影,忽然低头,舌尖缓缓舔过尖翘的虎牙。
出了门,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直到身后那间灯火通明的宅院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脚步声才缓缓放慢。
芸司遥侧过脸,“我以为你会收下秦东阳这份‘招待’。”
沈砚辞闻言,转头看她,“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