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向省城方向疾驰而去。
送走他们,我和黑子回到了屋。
进屋后,黑子就忙三火四地往楼上跑,不大的工夫手上就捧着两把五四手枪和我俩常用的刀具下来,一边走一边说“收拾,收拾,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接过他手上我用的刀具和他一起擦拭起来。
黑子动作麻利地拆卸着手枪,一丝不苟地用着油布擦着枪栓和枪膛。
我则是小心翼翼地打磨着刀片。
可能是即将要发生的事,给我俩都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于是干活期间,我俩谁也没说话,就是低着头默默地干着活。
突然,黑子向我问了句:“天哥,你说林叔他们现在过得好吗?”
黑子的话让我感觉就像是触了电一般,身体猛地一僵,在浑然不觉中手指已经被锋利的刀片割破,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我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黑子。
黑子依旧是低着头擦枪,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样。
我凝视他半晌后,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回答他。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么多年来,我和黑子像是有了默契,谁也不提过去的那段往事。
可这并不代表我们俩已经忘了那个曾经属于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只不过是我们都不敢去想在我们走后,林叔、还有那个她,甚至包括胖子、李艳会不会遭到柴老三的血腥报复。
这段尘封的记忆就像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我没有勇气把它给拔出来,这种痛是我承受不了。
黑子在擦完枪后,很熟练地把枪又重新装了回去,试拉了几下枪栓后,便把枪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