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出了院的高黑子火急火燎地取回被我丢在水泥管子里的手术刀,我们踏上了去往少林寺的火车。
因为住院期间我看得严,黑子除了上厕所外就没出过病房,这回可算是自由了,就跟那出了圈的小马驹似的,一路上上蹿下跳的,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我也没仔细听他说些什么,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就见黑子闭着眼睛像是很陶醉似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再睁开眼睛时,见我已经走出很远,再蹦蹦跳跳地叫喊着我从后面赶上来。
他就这样乐此不疲地来回追着我。
看着眼前黑子那略显幼稚的行为,我非但没有嘲笑他的举动,相反被他的快乐所感染,让我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上车后,黑子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就像我第一次上火车那样,前后车厢来回地溜达,再把每节车厢看到的新鲜事物讲给我听。
我则是躺在卧铺上憧憬着未来那仗剑走天涯的侠客生活,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高黑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等我睁开眼睛时,就见他正躺在我对面的卧铺上,眼神迷离地盯着上铺的床板,不时地在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像是正在想着什么高兴的事。
我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眼前这个看上去没有一点城府的高黑子。
黑子在发现我在观察他时,便把头转向我,用着感慨的语气向我说道:“天哥,你说人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啊。”
“你以为你现在就长大了啊。”我向他奚落道。
高黑子出奇地没和我顶嘴,在沉默了好半晌后,语气幽幽地说道:“天哥,你知道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