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罐刚扣上肺俞穴,诊疗室的门又被一股大力撞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举着手机,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你们给我爸用啥偏方呢?我这就拍下来发网上去!曝光你们这些庸医!”
“王总监您冷静!”小陈慌忙上前阻拦,脸上堆满了焦急,声音都有些颤抖,“苏医生在省中医院抢救过不少重症患者,经验可丰富了,您可别冲动!”
“放屁!”西装男直接把镜头怼到拔罐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放血疗法?我马上叫120转院!不能让我爸在这遭罪!”
苏怀瑾不慌不忙,突然抓起病人的左手,按在脉枕上:“您自己摸,这脉象是不是像打机关枪?”趁西装男愣神的功夫,她抄起铜砭,快速刮过病人的太渊穴。瞬间,一道黑紫的痧痕浮了出来,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触目惊心。“现代医学叫哮喘持续状态,我们《内经》说‘诸气膹郁,皆属于肺’。您父亲现在...”
话还没说完,监护仪突然“滴——”地长鸣一声。血氧数值猛地跌到75%,病人开始翻白眼,四肢微微抽搐,情况万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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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开!”苏怀瑾抄起针包,七寸长的毫针“唰”地扎进涌泉穴。病人猛地一抽,身体像触电一般。苏怀瑾又迅速连续下针:合谷、列缺、天突...最后一针悬在百会穴上方半寸处停住了。
满屋子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苏怀瑾的手。苏怀瑾的手稳得像台精密的手术机器人,只有针尖在微微颤动。西装男举着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爸你醒醒!”西装男突然扑到床边,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你可不能有事啊!”就在这时,病人喉咙里的痰音突然减弱,监护仪上的血氧曲线开始缓慢爬升。
苏怀瑾额头的汗珠这时才砸在针柄上,她轻轻捻转银针,嘴里念起《针灸大成》的歌诀:“哮喘一症最难当,夜间不睡气遑遑...”百会穴的针终于落下,病人“哇”地吐出一大口黄痰,仿佛吐出了积压已久的痛苦。
“神了!”老赵一拍大腿,脸上满是惊叹,竖起了大拇指,“比俺们屯那跳大神的强老鼻子了!苏医生,您可真是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