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自也是听出来了,这是变着法的挖苦自己呢。
沈宝珠并不知道柳木私下为她相看的事,放眼整个京城,豪绅富家子弟她谁都看不上,她要做就要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让沈星月这样的人对她俯首称臣一辈子才好。但陛下年纪已经大了,而其膝下的几个皇子却风华正茂。
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不等柳木说话,沈宝珠便道,“这是自然,往后有的是你求我的时候,沈星月,你若是现在给我跪下来道歉,我或可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往后你也不用担心哪一天就忽然没命了,我赏你多活几天,如何?”
此等狂背之言,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定会觉得这镇国公府丧心病狂,让一个公府小姐、堂堂王妃给一介继母生的女儿下跪,不仅是折辱她自己的颜面,也有损于皇家威严。
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沈星月抬眸,看着沈宝珠的眼睛,“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让我给你下跪,你可承受的起?”
柳木没有沈宝珠这般极端,打断她的话便道,“宝珠年纪小,随口一说罢了,月儿你也太不听话了,你难道忘了吗?咱们才是一家人,你父亲将你嫁给残王本意就是拉拢残王成为咱们的人,而你呢?却忘了自己的身份,怎么还一心一意的对付起自家人来了?上次在福安寺法会,到底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残王的意思?”
一阵穿堂风过,轻轻吹动裙摆,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疾风卷过,像是在酝酿什么骤雨一般,年轻女子的眸子慢慢旋起风暴,压抑的低沉,“柳夫人是觉得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坐不住了吗?”
“什么真相?你可不要胡说?”
“胡说?”沈星月站起来,慢慢逼近柳木,“十七年前我娘为何得了急症而死,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女子的眼神太过锐利,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让她看见了当年的庄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