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咕哝几声,终究没敢真个骂出来,只把一口恶气憋回了肚子里。
石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暗叹。
他走到徐光身边,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脸上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温言道:“徐侍中莫恼。
咱们的国人,和他们鲜卑人,说到底,都发源于草原之上。
都是这吃人的乱世,逼得咱们刀兵相见,做了仇敌。
他段文鸯手上沾了咱们的血,咱们又何尝没杀过他的族人?
这世道,要真论起族人仇怨,就如同那草原上的野草,烧之不尽,数之不清啊……
你说,是也不是?”
徐光见石勒亲自递台阶,还温言抚慰,只得强压下心头邪火,忍气吞声地拱了拱手,
闷声道:“王上言之有理……既如此,就请王上速速下令,一刀结果了这厮,以安军心吧!”
石勒还未开口,石虎一听这话,又高兴起来,大喝一声:“嘿嘿,让我来……”
他眼里放出光芒,咧开大嘴,顺手从腰间抽出他那把厚背环首刀,走到段文鸯那颗露出的头颅前,
用刀背拍了拍树干,发出“梆梆”的闷响,
粗声大气地道:“咳!我说段家小儿!今日你栽在俺石虎手里,也算是你的造化!
来来来,让大赵中山公,亲自送你上路!
你这颗脑袋,被俺这口刀砍下,保管不辱没你‘万人敌’的名头!嘿嘿嘿……”
他得意洋洋,不管段文鸯是不是自己擒获的,以后传出去,也是老子石虎砍了他的头。
那树上的段文鸯,猛地朝石虎唾了一口,破口大骂道:“呸!羯奴休要放屁!
吾何时败于你手?
前些日子厌次城外,是哪个龟孙子被老子杀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没命地逃?
你有种就把爷爷放开!爷爷就空着手,让你们这群羯狗一起上!
看看究竟谁是没卵子的孬种?”
石虎因前些日子,被段文鸯在战场上追过一回,一直引以为耻。
这会又被段文鸯当众戳破痛处,不禁又羞又怒!
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涨红如同猪肝。一股邪火冲上脑门!
他暴跳如雷,额头青筋根根暴起,环首刀在空中狂舞,
“你这死到临头的阶下囚,还敢如此嘴硬狂妄?
好好好!老子现在就放开你!咱们一对一,真刀真枪干一场!
让你这撮鸟死得心服口服,也省得你到了阎王殿,还聒噪不休!”
他一边怒吼,一边竟真的伸手,去解那缠绕在树干上的马铠,要放段文鸯下来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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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休得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