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花举着颗山楂跑过去看热闹,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兴奋地说:“叶叔叔,太奶奶在教秦阿姨怎么用碱面!她说‘发面不能急,碱多了发苦,少了发酸,得像做人似的,不偏不倚才正好’!”
叶辰忍不住笑了。这话听着实在,倒像是他爹以前常说的。
傍晚时分,雪又下了起来。叶辰刚把院里的积雪扫到墙角,就看见老太端着个搪瓷碗从外面进来,碗里冒着热气,是刚出锅的包子。“给你留的,萝卜粉条馅的,你秦阿姨放了点辣椒,开胃。”她把碗往石桌上一放,又从棉袄兜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给你带的糖稀,明儿咱给槐花做糖葫芦。”
油纸包里的糖稀呈琥珀色,黏糊糊的,透着股焦糖香。叶辰想起小时候,娘也总在腊月里熬糖稀,他就蹲在灶边看着,盼着能先舔口勺子。
“您还会熬糖稀?”他惊讶地问。
“以前跟你爷爷学的。”老太坐在石凳上,雪落在她的头巾上,很快化成了水,“他说熬糖稀跟做榫卯一样,火候不到不行,太急了也不行。得小火慢慢搅,看着糖色从白变黄,再从黄变深,像看着日子一点点过红火似的。”
叶辰这才知道,原来老太也懂这些。他一直以为她只擅长针线活,却不知她还藏着这么多过日子的本事。
“后来他走了,我就再没熬过。”老太的声音低了些,却没了往日的伤感,“总觉得少了个人搭把手,熬出来的糖也不甜。”她看着院里的老槐树,“前阵子看你修窗棂,想起他当年刨木头的样子,突然就想,日子总得过下去,手艺也不能丢。”
正说着,阎埠贵和许大茂一前一后走进来。阎埠贵手里拿着串鞭炮,许大茂捧着个纸糊的灯笼,都是给老太送的年货。
“李奶奶,这鞭炮等年三十晚上放,热闹!”阎埠贵把鞭炮挂在槐树枝上,动作比往常轻柔,“我特意挑的小响的,不吓着您。”
“我给您糊了个灯笼,红绸面的,夜里挂在门口,亮堂!”许大茂把灯笼往门框上挂,灯笼穗子垂下来,扫着雪,“电影院的同事教我扎的骨架,您看这形状周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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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眼睛笑成了缝:“你们啊,净瞎花钱。”嘴上这么说,却起身往屋里走,“我给你们留了包子,热乎的,快进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