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一把抱住漆冗,像是抱住自己最喜欢的礼物似的,不管不顾地别开头:“哼,我只娶漆冗。摆正你们的位置好不好?你们让我娶谁我就娶啊?”
澄溪站在一旁,突然出声:“公主,你还不懂吗!”
他爆发了,伸手指向漆冗,看朝晕的眼神炙热得像看自己的权杖,语速飞快:“他身上有诅咒,他是个魔物,他是个随时可能被点燃的炸弹。只要他还存在,只要他有一丁点的自由,这个世界就会有被毁灭的风险!”
漆冗定在原地,眼眸幽暗,犹如看不到底的深渊。
朝晕放开漆冗,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匆匆跑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唯一的光亮走了,徒留虚无的黑暗。
恐惧、恨意、猜忌和算计交织在一起,搅动成巨大的风暴。漆冗站在漩涡中心,肤色冷白,强烈的不安和怨毒促使他抬头,视线如同钉子一般射向那两个把自己矫饰得无辜又善良的人。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血管偾张,快速鼓动着,发热的血液几乎要破开皮囊跳出来,魔气如活物般缠绕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
“漆冗——孩子——”王后鼓起勇气站起身,手放置胸前,看起来像悲天悯人的女神像:“我们知道这么久时间猜测你、亏待你,让你心生不满了。但是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局安稳。”
“孩子,只要你放弃王位,改过自新,我们还会爱你的。”
神经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吗?
漆冗赤红的眸光流转于国王和王后之间,扯出一个轻蔑到极致的扭曲笑容,嗤笑一声,语气极尽尖酸恶毒:“到底谁稀罕你们的爱?”
国王王后脸色变得极差,澄溪冷笑:“那你稀罕什么?稀罕朝晕给你带来的王位?”
漆冗猛地看向他,视线阴毒得像蛇,几乎要把他拆骨入腹,齿间碾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杀气:“谁给你的资格叫她的名字?”
澄溪怕,但是更多的还是看到漆冗发怒的畅快,他刚刚开口,准备说公主已经离你而去了,突然听到有人跑进来的声音。
众人一齐看过去,便看见精灵公主扛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对准了澄溪。
朝晕扛着流苏制出来的火炮,瞄准澄溪,微微一笑:“和我的真理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