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
“好,我干!”
就这样,一场在所有人看来都有些儿戏的权力交接,就这么完成了。
起初的几天,朱高燧的指挥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要么是命令下得太慢,贻误战机;要么就是胡乱指挥,让部队在林子里乱转。
因为他的指挥让几十个倭国仆从军死了。
若不是陈安在旁边不时的查漏补缺,甚至亲自出手镇压,倭国仆从军恐怕早就炸营了。
半个月后,一处营帐之中,朱高燧正对着舆图抓耳挠腮,急得满头大汗。
蓝武就坐在不远处的帅帐里,喝着茶,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昨天因为无聊跟着跑过来看热闹的徐妙锦在一旁为他添水,小声地嘀咕。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可是三万大军,要都折在他手里,看你怎么跟陛下交代。”
“慈不掌兵。”
蓝武放下茶杯小声笑道:“不让他摔几个跟头,他永远也学不会走路。”
“更何况只是一些倭国仆从军而已,即便死完了,重新从倭国要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蓝武这轻描淡写的话,徐妙锦不由就微微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话说回来。
这种练兵的方式,虽然粗暴,却是最有效的。
事实也正如蓝武所料。
在搞砸了几次行动,并且被陈安毫不留情地当众指出错误之后,朱高燧那点王爷的骄傲,被彻底击碎了。
他开始真正地沉下心来,向陈安请教,学习如何看舆图,如何排兵布阵,如何下达军令。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吕宋岛沿海的土人部落,在倭国仆从军这台战争机器的碾压之下,几乎被清剿一空。
而朱高燧,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
他的人黑了,也瘦了,但那身纨绔之气,却被一股铁血的煞气所取代。
他站在那里,已经隐隐有了一方统帅的模样。
这一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
那支杀害了衡王朱允炆的罪魁祸首,“河谷部落”,在付出了近千名倭人士兵的伤亡之后,终于被大军堵在了一处山谷之中。
其部落首领,被生擒。
消息传回吕宋新城,全城振奋。
朱高燧更是兴奋得亲自领兵和那些土人大战了一夜,第二天更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亲自坐镇审讯。
衡王府的地牢里,阴暗而潮湿。
那个被铁链锁在十字木桩上的河谷部落首领,早已没了半点反抗的意志,浑身是伤,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