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书也看不进去了,终于下了决心,他要到校门口去看看。
武烽来到一楼,使了好大劲,才艰难的推开楼道小门。白毛风“呼”的冲进来,像金庸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左冷禅练就的寒冰神掌,威力太大了,强大的气流逼迫武烽“噔噔”后退两步到了墙根。
武烽靠着墙想要喘口气,雪花飞溅如同乱矢射入,想躲来不及了,也就是瞬间,成了白刺猬,浑身上下冰透,冷的牙齿打颤,小腿哆嗦,双脚麻木。
风似刀一样割的脸生疼,脸蛋麻木木的,鼻子红彤彤的,嘴唇乌紫紫的,耳朵热乎乎的。
自小到大,这么大的风和雪,武烽是第一次遇到。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步刚迈出,一只脚陷进去一尺多深,另一只脚随即也陷了进去。
鞋里面立即灌满了雪,脚冰凉冰凉的。武烽想拔出脚,继续走,身在歪倒了,双脚陷的越来越深,只能踉踉跄跄的走。
白毛风“啪啪啪”狠劲扇他的脸出现了血口子,“呼呼呼”裹挟着雪花吹的他睁不开眼,意思是说赶紧回去吧,别逞能了。
武烽不得不低下了头,弯下身子,半跪半爬前进。昔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校园里,除了他,一个人影都没有。
校园里路灯电杆以前硬邦邦的,推都推不动,这会柔软的像柳树枝一样在风中左摆右晃。
灯光球场的篮球架,也像上课打瞌睡的同学一样,往前栽脑袋。如果不是底座牢固,上面还有大石头压住,这会儿早栽倒在地,脑袋就像人磕到桌子上一样生疼了。
直冲云霄高大的烟囱,武烽第一次看到时,很是惊讶。那天他到水房接水,看到后面有一根粗粗的柱子,高耸入云,要将头仰的很高很高才能望到顶。
“那是什么?”武烽问身边的同学,“大烟囱。”“烟囱?”这是武烽第一次看见这么高大的烟囱,而且还是圆的。
武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大烟囱似巨龙一样吞云吐雾,浓烟滚滚,和天上的白云连在一起。
一股又一股煤烟味呛的他直咳嗽,打完水,赶紧离开。回到宿舍,他在日记本里写到:学校的大烟囱就像男人的生殖器一样威武,直插云霄最深处!
今个大烟囱也蔫了,银样蜡枪头。白毛风吹得它来回晃动,好像要倒塌一样骇人。
蔫儿吧唧大烟囱并不孤独,好歹它还露着脸,比它更怂包的多了去,路边的树木花草,弯折着身子,耷拉着脑袋,头都抬不起来,几乎都被雪覆盖了。
唯有教学楼门口那一排松树,昂然耸立。武烽想到了新中国开国元勋之一的陈毅元帅的诗词: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