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逸认真观察沈若凝的表情变化。

“你笑了，是不是就是原谅我了。”

沈若凝笑了笑。

“我从来都没有生气。”

“沈若凝。”

听到声音后，沈若凝停下脚步，回头寻望。

顾茵男和邹可怡笑着快步追上来。

顾茵男嗔怪开口。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呀，也不等我们。”

“抱歉，我朋友来接我，忘记跟你们说了。”

“你今天上课怎么回事呀！怎么还睡着了。”

“没事，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

“没想到，数学老师还会罚你。”

沈若凝一脸淡然。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停顿了几秒，沈若凝继续开口。

“那我们先走了，下午见。”

说着，向顾茵男和邹可怡挥了挥手。

韩君逸率先走到车旁给沈若凝打开车门。

坐上车后，沈若凝笑着凝视着韩君逸。

看到沈若凝一直盯着他笑，韩君逸有些不太自然。

“若凝，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要一直盯着我笑，有点渗人。”

“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为什么每次受伤、生病，都不愿意去医院。”

“不去医院不也好了嘛！”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愿意去医院，就和你不愿意吃药一样。”

“我不愿意吃药，是因为药苦。你是为什么。”

“我也不是从小就不愿意去医院的，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四年前，亦可和诗蕊诺因为画的事情发生了争吵，而当时，我……不相信会是诗蕊诺毁了亦可的画，所以，我没有站在亦可这边。”

“然后呢？”

“我和亦可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亦可认为我不相信她，最终不欢而散。亦可生气跑走下楼梯的时候没有踩稳，摔了下去。我追出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几乎快奄奄一息了。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后，亦可最终脱离了危险，但医生说，她脑部受到重创，可能有醒不过来的风险。她昏迷了半个月后，才终于醒过来。但她的手臂摔下来的时候，撞在了围栏柱子上，手臂上的骨头碎了好几块，医生说，即使是接上了，她以后也没办法再画画了。也是从那以后，我只要一去医院，我都会想起，亦可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想起她昏迷不醒的样子。”

“若凝，你知道吗，亦可非常喜欢漫画。小的时候，她每天吵嚷着以后要当个画家，如果我那天没有和她吵架，如果……她也不会永远不能握画笔。”

“可是，这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如果。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亦可看到画笔的时候，眼神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若凝，你是不是也怪我。”

“亦可，她怪你吗？”

韩君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