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要花多少钱,就已经没有了上限。
哪怕只是搞全套的进口家具家电、厨卫设备等等,都得花出天文数字。
更别说魏广宏的父亲,特别酷爱喝茅台,家里肯定得搞个酒窖,珍藏大量的茅台。
而魏广宏的母亲又很喜欢黄金,那么各种纯金打造的艺术品,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记得有一年她母亲生日,魏广宏就说用了十几公斤的黄金,给他妈做了一尊佛像。
“呃……他没带你去,估计也是因为刚装好没多久吧,还得散散味儿!”
古茂源尴尬的笑了笑后,戳灭烟头。
“不过他就没跟你提起过,他家搞了一座四合院吗?”
古金阳再次摇头。
“没提起过,我俩其实挺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而且就算见了面,他也不可能给我说吧?那不成特意炫耀了吗?”
古茂源略略点头。
“这倒也是,不过我觉得谨慎起见,你还是跟他距离保持稍微远点。”
“否则就他这么疯狂敛财又穷奢极欲,哪怕做得很隐蔽,也说不定哪天就暴露了。”
“而一旦暴露,估计各种名贵收藏、现金外钞、名烟名酒等等,怕是要用几辆卡车才够装!”
“涉案金额是如此吓人,所以我丑话可说前头,到时候他乖乖受死也就罢了,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
话尽于此,古茂源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相信以儿子的聪慧,肯定也知道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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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肝胆相照的真心朋友?
很多人嘴上说着友情,心里却在算计。
有攀附利用价值的时候,自然是亲密无间,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能混成上将的古茂源,当然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相信虎父无犬子,儿子古金阳会比自己更能审时度势。
知道这些年,对魏广宏的照顾,也已经够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要是他恣意妄为,始终不收敛,那就必须当断则断,避免遭受牵连。
至于古金阳……
他怔怔出神的看着电脑屏幕。
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闷烟。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怅然的说道:
“他老家是东北盛阳的,他外公和外婆都是钢铁厂的工人,所以他每年都会去那边待一段时间,也算半个工厂子弟。”
“他曾跟我说,以前的钢铁厂职工特别舒坦,不仅工资奖金很高,福利待遇也特别不错,厂里的学校医院电影院就跟不要钱似的。”
“而且工厂子弟们,还不用担心前程,因为父母退休后,子女可以顶岗替上,相当于是端上了国家的铁饭碗,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很多人都幻想着,能这么安稳舒坦的过一辈子,直到国家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效率低下的众多国企开始改革。”
“他说下岗潮开始后,以前生机勃勃的厂区,就像一下断了生机,变得死气沉沉,很快就破败萧条、变得老旧破败,而工人们也跟失了魂似的。”
“没有被劝退的一小部分人,要干比以前更苦更累,甚至还有害健康的活,到头来一个月勉强也就挣几百钱,就这,工厂还不一定能准时发钱。”
“而被劝退辞退的,那日子可就惨了,找不到新的工作,摆地摊、蹬三轮,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还得做小买卖糊口,所以一些吃不了苦的就开始犯罪。”
“男的就去偷拐抢骗,而女的就去卖,她们丈夫不仅知情,甚至还早接晚送。既不会做生意也不敢捞偏门的,就只有靠每个月三百块的失业补助过日子。”
“他去年冬天回去了一趟,刚出火车站,就被人匕首顶后腰把包给抢了,后来发现竟然是熟人,一聊起来才知道实在是没挣钱的路子,所以才铤而走险。”
古金阳弹了弹烟灰,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父亲。
“他跟我声情并茂,聊起那些下岗的工人,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困苦,真的很感人。”
“说到有下岗职工接受不了,除夕夜包了毒饺子,一家老小都死了,他甚至泪眼婆娑。”
“他还说他特别痛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财力和能力,否则一定要让成百上千万的下岗工人,都过上不愁吃穿的安稳日子。”
古茂源冷哼一笑。
“可结果呢?”
“他在你面前装悲天悯人的好人,暗地里却大捞特捞、大赌特赌!”
“但凡他真有一点良心,捐它个几千万上亿,也能让跟他外公外婆同厂的下岗工人们,日子好过不少,可他哪儿舍得呀?”
“这些年里,几千万的下岗工人,还是靠官方兜底加民营企业吸纳,才缓解了巨大压力,等加入世贸经济腾飞,基本就不会就业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