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陆亦可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杜伯仲这家伙,也太不讲究了。”
“就算那个姓邱的再美艳绝伦,他也不应该霸王硬上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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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龙冷笑不已。
陆亦可跟杜伯仲,还是接触太少了。
一点儿都不了解这家伙是有多么无耻。
其实一听说杜伯仲出事,赵瑞龙反而心里暗喜。
这家伙当个傀儡都不安分不合格,进监狱里去待着,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人在监狱里关着,就不用再担心他在外惹是生非,利用职权中饱私囊。
“你笑什么呀?”
“你们惠龙集团的董事长,要进监狱坐牢了,你不觉得这事儿很丢脸吗?”
“要是被别有居心的人,捅到媒体上大肆报道一番,那就更是臭名远扬了,你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似的?”
陆亦可眉头紧锁,很是担心的给出三连问。
“事已至此,我还能咋办?”
赵瑞龙起身换到陆亦可的右侧,盘腿坐下继续按腿。
“事已至此,我还能咋办?”
“我没法术可以让时光倒流,让杜伯仲那混蛋别犯错。”
“我也没能力,让所有人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大家一切照旧。”
“除了坦然接受这件事的发生,我还能咋办?难道痛哭一场,求大家别扩散别笑话?”
陆亦可扑哧一笑。
“你又不是他妈,你求什么呀?”
“不过说来也是,犯错的不是你,再怎么丢人现眼,也跟你没多大关系。”
赵瑞龙冷哼一笑。
“谁说没关系?”
“那个季昌明,不就拿这起案子,想跟我谈交易吗?”
陆亦可冷笑不已。
“这个老季啊,真是想进步想疯了!”
“急于抱你的大腿进步,却显然没搞清楚状况,也没看清楚形势。”
“他以为他能把事搞定?殊不知姓邱的不喜欢男人,她就想要杜伯仲为冲动付出代价,而且杜伯仲自己也认罪。”
“即便你找人说情,最终让姓邱的那女人同意谅解,让杜伯仲少判两三年,这对季昌明来说,也不算什么功劳吧?”
赵瑞龙讪笑摇头。
“急于求成,自然聪明反被聪明误!”
“行了,不说他季昌明了,我觉得霍思腾才更有意思。”
“他贵为京州市一把手,竟然会如此睚眦必报,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他儿子顶风作案,被抓了个正着,还被查获了大量赃款赃物,被判入狱一点儿也不冤。”
“被抓当晚,杜伯仲本来就痛痛快快认罪了,他作为堂堂京州市的一把手,居然还亲自做出批示。”
“他到底想干嘛?就那么担心作为惠龙集团董事长,咱们赵家姐弟生意伙伴的杜伯仲,进不了监狱吗?”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点小孩子气,好像他儿子受了多大冤屈似的,一听说我的人出事,就赶紧落井下石!”
陆亦可咯咯直笑。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却被你们送进了监狱,还一蹲就是十多年,心里能不有点怨气吗?”
赵瑞龙嗤笑道:
“他儿子又不是被冤枉的,他有什么怨气?”
“要我说,他如此格局,还想进步?进他个大头鬼!”
陆亦可连连点头。
“子不教父之过!”
“他儿子品行顽劣、大肆敛财,我相信绝对跟他有关。”
“他儿子被抓后之所以死不承认,那些巨额财物的来源,搞不好就是在替他遮掩!”
“毕竟他爬到京州一把手的位置是相当不容易,汉东大搞高质量经济,京州作为省城,更是发展极快。”
“要是努努力,他还很有希望再进一步,要是被牵连,那就别说进步了,父子俩都得蹲监狱吃牢饭去。”
陆亦可这一番话,顿时让赵瑞龙忽然想起,很早以前跟父亲赵立春的一次谈话。
两人聊起体制内的进步之艰难、斗争之激烈。
赵立春曾毫不客气的说。
绝大多数公务员,勤勤恳恳工作很多年,到退休都不一定能成副科。
之所以如此艰难,是因为岗位少、竞争大、规则多、门槛高,难在既要能力也要关系,更要运气。
体制内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想要进步,那也得有位置空缺才行。
位置上有人,想要把人调走或搞掉,也是相当不容易。
要是人家没什么问题,就算能力不行,也不是轻易就能搞的。
而且即便有空位了,竞争的人不仅不少,竞争手段还花样百出。
对大部分公务员来说,成副科都难如登天了。
更别说县处级、厅局级、省部级……
也正因如此,想要调任来京州的高育良,也才会那么尽心竭力,迅速调查是谁要把杜伯仲送进去。
站在他的角度,他肯定巴不得自己因为此事,在京州搞出一场风波,并成功将一些人搞得黯然下课。
只有这样,才会有位置空出来,他才有希望能从吕州调任来京州,进而更加靠近汉东的权力中枢。
如此一想,霍思腾恐怕还不一定是在意气用事。
他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拿杜伯仲的事,来激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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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真一气之下犯错。
这不就给了某些人,打击父亲赵立春的机会吗?
“你怎么了?接着按呀?”
陆亦可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