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程度已经达到标准了,但他希望阿霜再压一压,到达极限。
阿霜依言压低了一些,因为那柄戒尺的存在,阿霜的身子紧紧绷着,这是练武之人的通病,对外界的一切防范,顾月拿着戒尺,像拿着把刀一样,阿霜生怕他要捅她的腰。
顾月离她离得很近,没有半分防备,全身上下都是弱点,阿霜恨不得立马起身,夺了他的戒尺,把他掀倒在地。
“放松,不要这么硬。”
“你在防备什么?”
阿霜呼吸一紧,强行放松,感受到力道的变化,那柄戒尺才移开。
直到此时,阿霜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这一项也翻了篇,撕腿和下腰是基础中的基础,接下来的虎跳、小翻、抢背才是真正的基本功。
阿霜轮番练习,在顾月的监督下,她一练就是几个钟头,练到身上发汗,顾月看得很紧,早到晚,要把她往死里练,实在渴得不行了才能停下来喝口茶。
动作不难,但阿霜有些吃力,强度太大,十几天后,她的身子再也遭不住了,竟开始腰酸背痛起来。
阿霜习武多年,除了刚开始练那一阵,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勤学苦练,也不是这个练法。戏班里这么练,是不对的,即使师傅的师傅教他时是这么教的,也不对。
她订的报纸上也写,做任何事情,要用科学的方法。
阿霜寻了空,往县图书馆里去了一趟,找了些运动的书籍,往笔记本上摘抄了几条与此相关的,然后逮着机会往顾月面前递。
“师傅,我觉得咱们的训练可以改一改,书上写,要给肌肉留足恢复的时间。”
按理说,顾月是她的师傅,她不应该直接说,而应该循循善诱,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阿霜或多或少对顾月的性子有了一定了解,他是个讲理的人,不是那么强硬,而且对她有些纵容。
顾月微微皱眉,“咱们这个行当里一直是这样练的,怎能懈怠?”
“以前一直是这样,并不代表以后也一直是这样,事物都是不断变化的,人民当家做主还是头一回呢,咱们戏班都改成艺术团了,那些以前的习俗也该变一变了。”
阿霜不怕吃苦,但不吃那些没有意义的苦,她有底子,基本功掌握得很好,高强度的训练,带给她的,更多的是肌肉酸痛和膝盖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