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奉。
“哈哈哈哈哈!我成了!道爷我成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狂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寂静的大殿内猛然炸响。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屋顶都掀翻开来,就连大殿上方横梁上堆积的灰尘,也被这股强大的声波震得簌簌落下,仿佛一场灰色的雨。
而这笑声的主人,正是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个男人。他身材高大,一袭黑色道袍随风飘动,满头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他宽阔的双肩上。他的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嘴角挂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狂喜。
这笑声中,充满了他多年来炼制神兵所遭受的种种憋屈和磨难。如今,他终于成功了,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得到了回报,这让他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然而,这笑声却让守在殿外的卫兵们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原本各司其职,或巡逻,或站岗,或擦拭兵器,但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却让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
厚重的朱红殿门紧闭着,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尽管如此,那股几乎要冲破殿宇的兴奋,却依然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源源不断地从门缝中渗透出来,冲击着每一个卫兵的耳膜。
尤其是那几个新来的卫兵,他们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显然对这位“皇帝”的脾气还摸不透。此刻,他们更是有些紧张,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戒备。
“嗯?那个大哥,大殿里的……那位,是怎么了?” 终于,一个年轻的卫兵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凑到旁边一个资历更深的老兵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他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似乎生怕被殿内的人听见。
这个年轻卫兵手中的长枪,枪尖上还带着未擦净的锈迹,显然是刚刚换岗过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
老兵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神望向殿门,语气里带着几分习以为常的猜测:“还能是啥?你说【皇帝】啊,他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殿里炼那柄‘镇岳枪’,连早朝都免了,看这样子,八成是刚刚炼成了。” 他说着,指了指殿门缝隙里透出来的金色微光,那光芒温润又带着锋芒,不似寻常兵器能散发的气息。
年轻卫兵恍然大悟般 “哦~” 了一声,可语气很快沉了下去,握着枪杆的手指也收紧了几分,指节泛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未来,又要打仗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失落,去年北奉一战的惨状还在眼前 —— 战友的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家里寄来的信里说田埂都没人耕种,若是再打仗,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老兵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块油布,开始仔细擦拭自己的长枪,枪头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唉,没办法啊。不把南奉和北奉打下来,【皇帝】和【女皇】怎么会甘愿呢?这天下,从来都是打出来的。我们啊,还是趁早把家伙擦亮点,等着上战场吧。”
油布摩擦枪杆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殿外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敲着前奏。
而此刻的大殿内,与殿外的压抑截然不同。整个大殿是按照上古形制建造的,高数十丈的穹顶上雕刻着九条鎏金龙纹,龙首朝下,仿佛在俯瞰殿内一切;四周的十二根盘龙柱通体漆黑,柱身上缠绕的金龙鳞片用赤金镶嵌,在殿内光芒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殿中原本摆放的案几、香炉都被挪到了角落,只留下中央一个巨大的炼兵炉,炉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炉壁上刻画的阵法纹路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灵力,泛着微弱的红光。
在炼兵炉前,一柄金色神兵静静悬浮着,那便是【皇帝】耗费三年心血炼制的镇岳枪。
枪身通体由天外陨铁混合赤金锻造而成,泛着温润的金光,枪杆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每一道纹路里都流淌着淡淡的灵力,像是有生命一般;枪尖呈三棱状,锋利得仿佛能划破空气,尖端凝聚着一缕金色的锋芒,即使没有催动力量,也让人不敢直视。这柄枪悬浮在半空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它吸附,形成一圈淡淡的金色漩涡,显得尤为威严。
【皇帝】站在镇岳枪前,身上还穿着炼制神兵时的粗布法衣,衣摆上沾着不少炉灰,可他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