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惨叫,身后的燧发枪兵已经转身,枪托狠狠砸在他后脑勺。
步枪的枪托本就厚实,这一下直接把那建奴砸得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三排士兵轮着推进,远了用线膛枪和米尼弹精准点射,近了就用套筒刺刀捅、枪托砸;
部落斥候在间隙里穿梭,石斧劈向那些想钻空子的建奴。
不过半柱香功夫,溃散的建奴就被收拾了大半,
有的中枪倒在地上,有的被刺刀捅穿了要害,
剩下的几个连滚带爬往密林里逃,连沾了血的布面甲都拔下来扔在了路上。
颜思齐抬手示意停火,士兵们握着还在冒烟的线膛枪,
枪上的刺刀沾着血珠,裤腿溅了泥,却没一个人退后半步。
杨天生喘着气走上前,拍了拍身边士兵的枪托:
“这线膛枪配窝头弹,远射准得能钉死兔子;套筒刺刀一装,近战也不虚,建奴想跑都没门!”
哐哐哐 ——!
牡丹江下游突然传来急促的铜锣声,江面上的哨兵正使劲挥着红旗,嗓子喊得发哑:
“江上来船了!三艘桦木船,还有一艘独木舟似的小船!”
李国助刚走到南角台,就看见江面远处的影子,
三艘窄长的船正逆流往上冲,船身看着像是桦木板拼的。
最前头还有艘更小的船,像是用整根木头挖成的,跑得比箭还快。
“那小的是威呼船,建奴的探路船!”
鹰船队长像是在自言自语,
“萨哈连部的老人说,这船吃水才一尺不到,咱们鹰船空载都得三尺五,根本追不上!”
说话间,那艘威呼船已经逼近到八十步,船上的建奴正探头往棱堡码头看。
南岸护坡的佛郎机炮手早瞄准了,炮长喝了声“放!”。
霰弹扫过威呼船侧面,船身晃了晃,建奴赶紧掉转船头往回逃。
这船吃水仅九寸,在浅水区调头比鸭子还快。
没等鹰船追,后面三艘桦木船突然变了队形。
它们本是并排走,这会儿突然错开,一艘往鹰船“品”字阵的间隙钻,另外两艘往北岸浅滩靠。
那片浅滩水深刚过两尺,之前鹰船试过,满载吃水四尺根本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