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迷于虚妄,总想着镜花水月里的荣华,脚底下却早踩了万丈深渊——这些,都是心病。”
“民女所学,便是解了这些心病。”
“对于很多人而言,心窍通了,哪怕身子还有病,也能生出几分活下去的力气。”
女子嘴角弯了弯,“这便是医心了——不是把心修得刀枪不入,是让它能重新跳动,能装下新日子、新盼头、新的世间。”
“心中有了新,即为痊愈的完人。”
话毕,女子指尖轻点眉心。
乔蒹葭仔细望去,才发现她的两眉中间,纹着一朵烟白色的花。
那花极淡。
像晨雾刚散时沾在上面的霜,不细看几乎要与肤色融在一处。
花瓣细细碎碎,拢成半开的模样,边缘带着些微蜷曲的弧度。
“这花......”乔蒹葭忍不住开口。
女子看穿了乔蒹葭的好奇,抬手轻轻覆在眉间,指尖划过那朵花时,眼神柔和了几分:
“这是解语花,圣人亲手为我画上的。”
“他说医心之人,先得让自己心里长朵能解语的花。”
“画,即成花。”
“花,即是话。”
“听得懂旁人没说出口的话,看得见他们藏在笑里的哭。”
说着女子指尖移开,那烟白色的花瓣在天光下泛着极浅的光泽:
“这花,在刚画上时是艳粉色的,随着解的心病多了,颜色便一天天淡下去。”
“圣人说,等它褪成全白那天,我便真正能‘见心’了。”
“对了,还未正式介绍,民女的超凡玄域,便是【见心】。”
乔蒹葭微微眯起丹凤眼:“也就是说,阁下可以看透人心?”
“贵人可以称呼民女为,心医。”说完这句话之后,心医才轻声答复道,“若说看透人心,那太难了。”
“所谓【见心】,并非完全是看见,而是包含着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