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他们回去吧。”
蒋伟杰不耐的挥了挥手,又小声骂道:,“除了吃啥也不会,跟造粪机器没两样,留在这还占地方。”
上士立刻转身,脸上堆着几分不自然的歉意,对几人低声道:“你们先回去吧,在这也帮不上啥忙,还受委屈。”
张涵是几人中军衔最高的,他缓缓抬头,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压得平稳:“是。”
走出房门的瞬间,身后传来几人不约而同的长舒气声。
一名中士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咬牙抱怨:“征兵的时候说得比唱的好听,又是‘保家卫国’又是‘优先补给’,到了前线倒好,成了打稻子剩下的糠,连口气都喘不顺!”
没人接话,所有人都低着头快步往回走,脚步又沉又急。
张涵所在的部队因为装备相对齐整些,被分到了与正规军同一栋防御大楼,这栋楼由一个民兵班加三个义勇军小队共同驻守。
一楼出口处,两名民兵正缩着脖子站岗,见张涵等人走来,立刻挺直腰板,齐声喊:“长官好!”
张涵没回应,也没抬手回礼,只是闷头往前走。
还长官呢,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他这会儿才彻底明白,自己这准尉军衔,多半是个荣誉摆设,实际职能跟个上士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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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紧接着滚滚烟尘冲天而起。
一栋原本还算高耸的楼房“轰隆”一声塌了半边,碎砖碎石飞溅,扬起的灰尘遮得天色都暗了几分。
之前贫民区暴动,这片不少建筑本就遭了殃,后续为了构筑防线,爆破清理反倒没了邻里纠纷的顾虑。
所有和防御无关的建筑,全要炸平推掉,腾出射击视野和防御空间。
可那些往日里对贫民区避之不及、巴不得躲得八丈远的市中心居民看到这番场景,却集体“抱团”了。
一个个拿着皱巴巴的房产证明,堵在市政府大门口,扯着嗓子喊“故土不能白拆”,非要讨个赔偿。
起初人少,还有工作人员端着笑脸打圆场、做安抚。
等抗议的人越聚越多,队伍排到了街拐角,市政府立马变脸,一挥手就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了市建委,连句缓冲的话都没有。
眼看战事都要烧到家门口了,真要坐下来掰扯赔偿,没半个月根本扯不出个子丑寅卯,最后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
毕竟,炮弹可没那耐心等谁算完这笔“祖宅账”,炸楼的炸药,可比赔偿款来得快多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酒囊饭袋如何能守得住?”
张涵猛地回头,目光狠狠剜了一眼四楼那扇破窗,恶狠狠道。
刚才临时被召集开会,长枪带着不便,他便交给了正规军士兵保管,对于手底下的人,他还是信不过。
走到一楼门口,两名义勇军士兵正哼哧哼哧往粗布口袋里灌碎砖和沙土,热气隔着单薄的军装往外冒。
见张涵过来,两人吓得一激灵,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杵在地上,还以为是来突击检查的,忙不迭挺胸收腹,还下意识地给对方拽了拽歪掉的衣领,另一个赶紧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灰,忙道:“长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