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学生面色各异,有的羡慕、有的不屑、有的迷茫。讲台上的年轻助教脸色铁青,却似乎镇不住场面。
魏叔玉的出现,让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几个闹事的少年也下意识从桌子上滑下来。
人的名树的影,魏叔玉的“恶名”和威望,在长安城年轻一代里可是响当当的。
目光冰冷扫过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学生,都是些熟面孔,家中父祖辈刚才在朝堂上还差点跟他吵架。
魏叔玉走到讲台前,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刚才在门外,听到有人问,学这些有什么用?靠祖荫就能做官,何必在此受苦?”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掠过那几个学生:“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有什么用。”
“薛仁贵、裴行俭、席君买、房遗爱四人,凭什么能以弱冠之年封爵伯位,实授十万亩封地?
薛仁贵出身寒微,裴行俭乃降将之后,席君买更是草莽出身!
他们靠的是自身的本事!是算学精算军粮辎重,是格物改良军械铠甲,是通晓番语收集军情、劝降纳叛!
是靠真刀真枪,用敌人头颅堆出来的功勋!”
魏叔玉停顿下继续道:
“你们觉得祖荫可靠?实话告诉你们,不可能!
今日你们父祖或许身居高位,但若你们皆是只知享乐、不通实务的废物,家族衰败不过转眼之间。
如今大唐日新月异,科举之路越拓越宽。寒门子弟奋起直追,尔等若再浑浑噩噩,将来拿什么与人竞争?”
魏叔玉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打在学生们心上。让许多原本心思浮动的学生,露出了深思和危机感。
几个闹事的学生脸色发白,浑身冷汗直流。
魏叔玉最后看向他们,语气森然:“至于你们几个,既然觉得学堂无用,那便如你们所愿。
曾夫子,即刻将他们几个从学堂除名,永不录用。我长安学堂庙小,容不下不想未来、只知啃祖的蛀虫。”
“是,祭酒!”曾夫子大声应道,只觉得胸中闷气一扫而空。
那几名学生顿时傻眼了,他们没想到魏叔玉如此狠绝,直接开除掉他们。
“魏祭酒,我们知错了!”
“求祭酒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几人噗通跪地,连连求饶。
魏叔玉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拖出去!学堂重地,岂容喧哗捣乱。”
立刻有孔武有力的护卫进来,将哭嚎求饶的几人架了出去。
教室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魏叔玉环视一圈,语气放缓了些:
“本驸马知道,学业艰苦,新学陌生。但朝廷需要的是能做事、懂实务的人才。
能在长安学堂坚持下来,将来必定海阔天空、出将入相,因为我长安学堂不教废物!
你们是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还是做一个于国于家有用的栋梁,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里!”
说完魏叔玉不再多言,对助教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教室。
身后短暂沉默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许多学生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魏叔玉走出教室,对曾夫子道:
“夫子严加管理,学风绝不可松。再有此类害群之马,直接清除便是。”
“老夫明白!”
处理完学堂的事,魏叔玉只觉得身心俱疲。只想赶紧回公主府,抱抱香软的长乐,逗逗可爱的小兕子和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