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首次以鑫海而不是钢铁协会的名义,申报进口一批铁矿石和一批生产设备。
外汇管理局,按照正常的监管程序,与海关部门配合,完全按照标准流程,配合鑫海的“试盘”。
董远方则彻底沉下心来,践行“先立后破”。
他带着厚厚的资料,深入厂矿企业,走访县区局委,不再听冠冕堂皇的汇报,只求摸清唐海最真实的经济脉络。
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个企业的核心问题、人员结构、潜在价值。
董远方的心,在翻阅完最后一份国有企业财务情况报告时,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窖。
他连日来的奔波调研,与老师郑鸿斌的深谈,在脑海中构建的那个可怕猜想,此刻被一行行冰冷的数据和一条条清晰的资金流向无情地印证了。
那二十多家由鑫海参股、控股或深度捆绑的国有企业,早已病入膏肓。
它们的躯壳尚在,但灵魂与血肉已被蛀空。
“高息抵押”与“担保贷款”的套路在几个企业都存在。
鑫海先以“战略合作”或“纾困”为名,通过其控制的影子公司,向这些国企提供高息借款,并以企业的核心资产,尤其是土地、厂房、设备作为抵押。
当企业不堪利息重负时,鑫海便逼迫其进行“债转股”,轻易攫取控股权。
随后,再利用已经掌控的股份,“唐海帮”的旁敲侧击,让这些企业为鑫海系其他空壳公司的巨额贷款提供连环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