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远方摆摆手,目光扫过简陋的门面:“不用坐,带我四处看看。”
“哎好!”
男人连忙应着,侧身引路。
“我叫刘冬,是县劳动局派驻在这儿的。董书记您也知道,穗州这地方房租太贵,县里财政紧,我们跟当地一家劳务公司合作,才在郊区租下这个地方,条件是简陋了些。”
一楼被隔成两间大房。
一间摆着几张长桌板凳,墙上贴着技能培训的通知,算是培训室兼会议室。
另一间挤着七八张办公桌,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墙角堆着几摞求职者登记表,是办公接待的地方。
“楼上请,董书记。”
刘冬引着他往楼梯走,那楼梯又窄又陡,踩上去微微发颤。
“二楼有个卫生间,一个小餐厅,还有两间宿舍。老乡们刚到穗州,暂时没找到活儿或者没地方去的,就先安置在这儿。条件是苦点,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儿。”
二楼的两间房门上贴着 “男宿舍”、“女宿舍”。
董远方推开 “男宿舍” 的门,一股淡淡的皂角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圈双层单人床,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床底下的行李箱和杂物码得整整齐齐。
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大木桌,上面摆着暖壶、脸盆,还有几样简单的厨具,竟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半分凌乱。
“刘主任,你把这儿管得不错。”
董远方回头看他,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赞许。
“这么多人住,能保持成这样,不容易。”
刘冬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董书记,这联络点说是临时落脚的,可对咱道口老乡来说,就是在穗州的一个家啊。自个儿家,哪能不收拾干净?住着也舒心不是。”
董远方没接话,只是赞许地点点头,跟着刘冬下楼时,脚步慢了些。
“这房子是郊区村里盖的,临街,位置偏,条件也差。”
刘冬解释道:
“但胜在便宜,上下两层一年才两万块。在穗州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个地儿,已经算不错了。”
“租金和日常开销,是县劳动局拨款?”
董远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