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帮忙验尸的则是院里的李仵作。
怎么会这样,宁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突然间竟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明明他们进宫前,还好好的,怎么他们刚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具躺在地上不能动,不能说话,冰冷的尸体了。
宁宛忍不住朝边上一直微低着头的薛恒看去。
以往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便就是再难看,再惨烈的尸首都见过,便就是已经埋进棺材里的尸体都见识过。
可如今这种事突然的也到了他们身边,这才发觉自己并没有以为的那么冷静,洒脱。
所谓的久经世故,沉着冷静,都不过是事不关己罢了。
看着跪在杨树尸首边上显得异常沉默的胡仵作,看着 他的背影此刻却是让她觉得很是伤感。
以往一直绷直的 背脊,此刻已然塌陷,好似一座大山终于压垮了眼前这个老人。
宁宛想说'老胡节哀',却是如何也张不开口。
那是他视若亲子的徒弟,如今为了那可笑的...白白送了自己一条性命,你让他如何节哀。
薛恒面上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眼中神情仍旧如常以往深沉,黑漆,但是这次宁宛却是从里面看到了一丝愤怒。
欧阳寺丞看到薛恒来了,便走了过去将手中折叠的信纸递了过去,低声说道:“这是杨树写的自白书,你看一下吧。”
原本他们还想着此案完结时对杨树从轻处罚,毕竟杨树不是主谋,虽然是他动的手,但是念在他多年来为大理寺断案出了不少力。
怎么的总是要给他一个好结果,即使日后不能在大理寺中当仵作,他们也能给他介绍到底下县域去,日后自不会难以生存,艰苦度日。
仍旧可以从事仵作一行,只要他还想。
先前案件还未了解,他们也不好将打算告知胡仵作,毕竟以胡仵作与杨树的干系,是需要避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