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那双美目在烛光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认真地、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坦诚看着我。
“你说,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缘分呢?在这深更半夜,黑水河边的鬼门关前。
咱俩凑到了一起,拜了堂…虽然是假的,可这‘夫妻’的名分,总归是有了。
这缘分,怕是老天爷硬塞过来的,推都推不开呢。”
她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无奈的弧度。
却莫名地冲淡了这诡异气氛里的尴尬。
我心头微震。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太懂如何瓦解男人的防备。
她这番话,没有半分强迫,没有一丝居高临下。
反而把自己也放在了“被命运捉弄”的弱者位置上,带着同病相怜的唏嘘。
她点明了“演戏”的本质,却又巧妙地用“缘分”二字给它裹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
瞬间拉近了我们之间那巨大的、因年龄和陌生感形成的鸿沟。
如果我真是一个不谙世事、误入此地的普通流浪汉。
此刻恐怕早已被她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感动得找不着北。
心甘情愿地配合她演下去,甚至…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遐想。
她的眼神清澈坦荡,仿佛真的只是在和我探讨这场荒诞际遇的本质。
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少女般娇憨与成熟女性妩媚的困惑,轻声问道。
“你说…咱俩这样干坐着,大眼瞪小眼,这戏…是不是演得有点不像啊?
哪有新婚夫妇进了洞房,还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的?”
她顿了顿,脸颊上适时地飞起两抹更深的红晕,像是被自己的大胆提议羞到了。
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狡黠。
“要不…我…我先换身舒服点的衣裳?这旗袍好看是好看,可绷着怪难受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换衣服?
在这里?
当着我的面?
这暗示也太…太直接了吧!
我下意识地想开口阻止,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洛水仙却仿佛没看到我的窘迫。
或者说,她看到了,却故意选择了无视。
她脸上那抹羞涩的红晕更深了,像熟透的蜜桃尖儿。
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又纯又欲的坦率。
“哎呀,瞧我这脑子,”她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动作娇俏。
“都说是演戏了,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扭扭捏捏的反倒显得假了,对吧?”
她像是在说服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说完,竟真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始解那件枣红色金丝绒旗袍侧面的盘扣。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了!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马上转过头去,非礼勿视!
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睛不由自主地粘在了她的背影上。
昏黄的烛光如同最顶级的柔光灯,笼罩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
旗袍的布料随着盘扣一颗颗解开,从紧贴腰身的曲线开始慢慢松弛,显露出更多柔美的线条。
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撩人心弦的缓慢。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肩胛骨的起伏,腰肢随着解扣而微微扭动,都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当她终于解开最后一颗盘扣,轻轻褪下旗袍的肩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