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清跪在祠堂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烛火摇曳,映照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上,那些陌生的名字仿佛都在无声地谴责她的叛逆。
祠堂外,更漏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时分。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
丫鬟翠儿从门缝里塞进一个油纸包,声音压得极低,"老夫人睡下了,我偷偷拿了些点心。"
吴婉清接过油纸包,却没有打开。
"翠儿,外面可有消息?皇上真的要开女子科举吗?"
"嘘——"翠儿紧张地四下张望,"今早市集上都在传呢,说皇上三日后就要下诏。老夫人气得摔了一套茶具,说吴家绝不允许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吴婉清的手指紧紧攥住油纸包,点心被捏得变了形。
她抬头望向祠堂正中的"忠孝节义"匾额,那是曾祖父留下的墨宝。
"忠孝...忠孝..."她喃喃自语,"我若能为国效力,岂不是大忠?我若光耀门楣,岂不是大孝?"
她从袖中取出偷偷藏起的笔墨,就着微弱的烛光,在祠堂的蒲团上铺开一张纸。
墨汁在砚台中渐渐化开,如同她心中翻腾的思绪。
"《女子科举论》..."
她提笔写下标题,笔锋刚劲有力,丝毫不像出自闺阁女子之手。
同时,皇宫深处的御书房灯火通明。
张无忌面前摊开的是各地送来的密报,每一份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陛下,苏州、杭州、成都等地已出现反对女子科举的揭帖。"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单膝跪地,"更有甚者,有人散布谣言,说北方大旱是因此事触怒上天所致。"
王月敏端来一碗参汤,轻轻放在案头。
"无忌哥哥,先歇息片刻吧。"
张无忌摇摇头,手指敲击着桌面。
"敏敏,你看这些反对之声,表面上是维护纲常,实则..."
他冷笑一声,"不过是怕女子入仕分了他们的权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