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也是……”
话到嘴边,刘禅猛地顿住,好像那些存在的名讳一出口,就会引来什么灾祸。
诸葛亮魂体微微颔首,显然懂了他的疑虑。
“陛下的担忧,臣岂会不知?”
诸葛亮声音不高,如温水浸心。
“先前大魏官场遭伪人替换,我季汉亦未能幸免。”
“成都府尹府里,曾有伪人顶着漕运使一模一样的形貌,悄悄改了粮道文书。”
“汉中军营中,更有伪人扮作校尉,试图调走守关兵马。”
“若非先帝、关君侯最先察觉汉廷气运金龙脊上的黑斑,臣又以七星灯术推演,怕是早已让诡祟钻了空子。”
刘禅闻言。
背脊“唰”地泛起一层冷汗。
刘禅至今记得。
西岳帝君破阎浮季汉诡境那日。
笼罩天府的认知障如雾散般消退。
先前忠臣突然露出青黑爪尖的模样,被伪人窃走的气运化作黑烟的景象,一一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刘禅猛地攥紧龙椅扶手:
“可那诡域……是能猎捕龙庭人主的地方啊!”
“连父皇都说,里面踞着的邪祟,能把运朝的根基啃得稀碎……”
“如今这些天官虽带天威,可万一……”
“陛下莫慌。”
诸葛亮抬手。
淡金光影凝成一道极小的汉旗虚影,悬在刘禅面前。
“西岳帝君破诡境时,已将我汉廷气运与天庭绑在一处。”
“这位天官所持的符节,嵌着太微垣的星纹,确实是天庭天纲所化。”
“那些伪人纵能仿形貌,也仿不来天庭符节、官印里的天雷浩然正阳气。”
“再说,他们掌税赋,实则是替天庭梳理我汉廷的气运脉络。”
“天官一眼便能辨出,比臣等魂体查勘更准、更快。”
顿了顿,诸葛亮又宽慰道。
“臣魂体在此。”
“日夜盯着成都气运金龙,若天官有半分异动,臣便是拼着魂火耗损,也会以七星术镇住场面。”
“陛下只需安心理政,待税赋厘清、气运归正,那些潜藏的伪人,自会无所遁形。”
得到诸葛亮的安慰。
刘禅又看了看殿外天官符节的青光,攥紧的袖角渐渐松开。
虽仍有几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