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殿下文武仙班。

最终沉沉落在位列其中的刘长清与东郭二人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若无本奏，本次朝会就此结束。”

东郭手持玉笏，掌心微有薄汗。

他方才立于班中，正思忖着如何寻机再度进言教化之事，忽觉御座之上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自己。

目光沉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令东郭心神一凛。

东郭瞬间明了。

小主，

陛下此前对他广设仙塾、普惠童蒙之奏议未置可否，并非忘却，而是时机未至，或需一个更恰当的由头。

此刻朝会将散。

新晋灵官刘协甫一入朝。

陛下目光又同时落于他与刘长清身上……莫非？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陛下是要借今日之机，旧事重提，甚至更进一步？

他须得把握这稍纵即逝的契机，将教化之策与眼前之人、眼下之势巧妙勾连，方不负圣意。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奏对之辞已在心中飞快流转。

殿内一时寂然。

众仙皆以为朝会当止，心神已渐松弛。

然而，就在此时——

“臣，有本启奏。”

“臣，有本启奏。”

两声请奏几乎同时响起。

打破了朝会短暂的宁静。

只见文官班列中，一身青色仙官朝服、气质儒雅的东郭。

与武将序列中，身形挺拔、甲胄未卸的刘长清，同时手持玉笏，迈步出列，躬身而拜。

这一下，出乎所有仙官的意料。

原本些许慵懒的气氛顷刻消散，八部仙神之中，顿时响起一阵压低的、充满讶异的窃窃私语。

诸仙目光交错。

皆不明这素来一文一武、看似并无深交的二人，为何竟会同时发声。

“哦？”

卢云似乎来了兴致，方才的困倦之色一扫而空，他先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刚刚站稳的刘协。

随后便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东郭。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