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汉武帝刘彻派狄山去治理一个边塞上的鄣,过了一个多月,边塞来报,匈奴来犯,狄山突然死了,头都不知道哪去了。当时人们都说狄山为匈奴所杀,其实也是一种疑案,无从证明。不白之冤。
朝臣见狄山枉送性命,当然谨戒恐惧,何人再敢多嘴,复说和亲?但汉兵疮痍未复,马亦缺乏,亦不能再击匈奴。只骠骑将军霍去病,闻望日隆,所受禄秩,汉武帝刘彻同时定下法令,使骠骑将军的俸禄同大将军相等。从此以后卫青的权势逐渐减退,而霍去病日趋显贵。卫青的老友和门客多半离开了他,而去奉事霍去病,这些人常常因此而得到官爵。
既而丞相李蔡,涉嫌侵占汉景帝园寝的空地,坐罪问罪,应送交法吏查办,李蔡不愿受审对质,自杀而死。他的封国被废除,终年六十九岁。从子李敢,即李广之少子,见父亲李广与从叔,并皆惨死,更是感觉到悲哀。李敢自从受封关内侯后,由汉武帝刘彻令袭父爵,得为郎中令。自从思考自己父亲之死非罪,常欲报仇。及李蔡自杀后,李敢越发激动一腔热愤,遂前往大将军府邸,去见大将军卫青,问及父亲李广致死的原由。卫青解释是李广死要面子,自己自杀死的。李敢听了一股脑发热,不分曲直,即出拳相饷,向大将军卫青的面门上击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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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连忙闪避,额头上已略略受伤。嗣经卫青左右之人抢挡护住,扯开了李敢,李敢愤愤而去。李敢固敢为,惜太敢死!卫青因为心有愧疚,所以并没有动怒,但在家中调养,用药敷治,数日即愈,并不与外人说知。
偏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往来卫青家,得知此事,记在胸中。
既而汉武帝到甘泉宫去游猎的时候,霍去病从行,李敢亦相随,正在驰逐野兽的时候,霍去病瞄准李敢没有防备,借着射兽为名,竟用弓箭向李敢猛力射去,不偏不倚,正中要害,立即毙命。
当有人报知汉武帝,汉武帝还偏袒霍去病,只说李敢是被鹿撞死的,并非是霍去病射死。专制君主,无人敢违,只好替李敢拔出箭镞,把李敢尸体送还李敢的家,交代他家人殓葬,便即了事。
天道有知,巧为报复,不到一年,霍去病竟然生起大病,不治而死。年仅二十四岁。关于霍去病的死因有诸多传闻,有人说是因为霍去病杀死李广家剩下的唯一的儿子,李广父子的鬼魂报复他,折磨他,所以霍去病是得到报应死的。有人说霍去病死的时候全身发烂,大喊大叫发疯而死。另一个说法是霍去病作战手段新颖,往往以骑兵为主突出奇兵。兵贵神速,霍军少带口粮和饮水。粮草多为是就地取材。匈奴人抓住这一点,便将生病致死的牲畜抛至河流之中,霍去病因为误食污染的水,而感染病毒,得了瘟疫死的。另一个说法是霍去病从小就体弱多病,名字叫去病就是因为希望他身上的病都去掉。
霍去病死后,汉武帝刘彻大感悲悼,赐谥景桓侯,令他陪葬于茂陵,并仿照祁连山的形状为其修筑坟墓。
霍去病死后,其子霍嬗袭冠军侯爵位,为侍中,颇受汉武帝刘彻的疼爱,有意等他长大以后用为将军,继续霍去病的功业。但是,六年以后的元封元年(前110年),霍嬗从汉武帝登泰山封禅后不久暴卒,谥号为哀。霍嬗死时,没有子嗣。有人说是因为霍去病杀死李广留下的唯一的儿子李敢,所以才会不得好死,断子绝孙。有人同情霍去病,说霍去病是天上的哪吒三太子转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死了,是使命完成了,元神回去天庭上了,当然这只是民间的一种说法。
御史大夫张汤,因李蔡已死,满心希望自己得升相位,偏汉武帝不使为相,另命太子少傅庄青翟继李蔡后任。
张汤以庄青翟直受不辞,未曾相让,于是暗中与庄青翟不和,意欲设法构陷,只因一时无可下手,权且耐心等待机会。
之前因为张汤所拟铸钱,质轻价重,容易伪造,奸商各思牟利,往往犯法私铸。有司虽奏请改造五铢钱,但民间私铸之事仍然不绝,楚地一带,私钱尤多,汉武帝特召故内史汲黯入朝,拜为淮阳太守,使治楚民,汲黯固辞不获,乃入见汉武帝道:“臣已衰朽,自以为将填沟壑,不能再见陛下,偏蒙陛下垂恩,重赐录用。臣实多病,不堪出任郡治,情愿乞为中郎,出入禁闼,补阙拾遗,或尚得少贡愚忱,效忠万一。”
汉武帝笑说道:“君果薄视淮阳么?我不久便当召君。现因淮阳吏民,两不相安,所以借重君名,前去卧治呢。”
汲黯只好应命,谢别出朝。当有一班故友,前来饯行,汲黯不过虚与周旋。惟见大行李息,也曾到来,不觉触着一桩心事,惟因大众在座,不便与言。待李息去后,特往息家回拜,屏退左右人与其语道:“黯被徙外郡,不得预议朝政,但思御史大夫张汤,内怀奸诈,欺君罔上,外挟贼吏,结党为非,公位列九卿,若不早为揭发,一旦汤败,恐公亦不免同罪了!”
却是个有心人。李息本是个模棱两可的人物,怎敢出头弹劾张汤?不过表面上乐得承认,说了一声领教,便算敷衍过去。汲黯乃告辞而往,自去就任。李息仍守故态,始终未敢发言。那张汤却揽权怙势,大有顺我便生,逆我就死的气势。
之前汉武帝与张汤商量制造白鹿皮币,询问大司农颜异的意见。颜异反对,汉武帝刘彻因此不高兴。张汤又与颜异不和,正好有人以其他事告发颜异,张汤早就看颜异不顺眼,既然遇到这个机会,想着把颜异除掉。
颜异就被逮捕下狱,由张汤审问。颜异曾和客人对话,客人说法令初下,有不便之处,颜异没回应,只是稍微讥讽了几句。张汤就上奏称颜异作为九卿,见法令不便,没有明说却内心诽谤,判处死刑。于是开启了所谓“腹非(腹诽)”的先例,从此公卿大夫也大多阿谀奉承、讨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