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顾伯为扩张势力突袭北蒙,他跟随当时的北蒙城将军殷恒,率部死战,却因中了敌人的埋伏,为了保全同为副将的好兄弟殷存义,留下来断后而被俘。顾伯爱惜他的勇武,说白了就是想将他的武技占为己有,几次劝降未果,最后便被扔进了这座暗无天日的大牢,一关就是十年。
十年间,鞭笞、冻饿、羞辱从未断过,可他始终没低下过头。支撑他活下去的,是对北蒙的牵挂,是对顾伯的恨意,还有一个渺茫的希望——他总觉得,总有一天,北蒙城会派人来救他,殷存义一定会想方设法会让顾伯血债血偿。
“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狱卒的行动并不温柔,粗暴的打开了早已勒进磨烂的皮肉里的铁镣铐,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却也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这点疼痛,比起十年来的鞭笞酷刑,不算什么。
只是简单的换了身粗布麻衣,也不知是从哪个犯人身上扒下来的,但比起之前那身早已经被抽成布条的衣服,也是好上很多。
一出大门,刺眼的光线照的闻勇睁不开眼睛,只能被身后的狱卒推着,一步一踉跄。
十年没感受到的阳光,原来照在身上是这样的感觉吗?很温暖。
闻勇仔细的感受着肌肤传来的温度,甚至就连伤口都因为温暖,伤痛减少了几分。
许久之后,闻勇这才睁开双眼,看到了大牢之外的景象,一个并不繁华的街道,四周街道冷冷清清的,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一辆囚车,停在大牢门口,应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城主骑在马背上,只是看了闻勇一眼,心底微微惊讶:十年磋磨,竟然还如此不卑不亢,这北蒙城的人都如此铮铮铁骨?
“走吧。”
闻勇在狱卒的搀扶下上了囚车,车队随后出发。
一路上没有交流,士兵一日三餐按时的投喂,让多年来从未饱腹的闻勇,气力恢复了不少,他并没有说什么,反正是给什么吃什么,好在这群人并没有为难他。
闲暇之余,闻勇便仔细观察行进的路线,发现这是去往边境的路线,看来这次应该是商国与顾国有所交涉,自己终于能够见到同袍了。
三日后,边城议事殿。
还是熟悉的小殿,熟悉的长桌,两拨人对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