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有那东西,它敢进医院?人多的地方它也得掂量掂量……”
十分钟,他一个人叽里呱啦说个没完。
奇怪的是,楚禹铭的神色居然一点点松了。
那哆嗦的嘴角,慢慢压下去了;发颤的手,也放平了。
不是啥心理魔术。
就是人话,人的样子,人的眼神,把人从鬼影子里拽回来。
“早班的时候,同事问过你一次,但没问全。”
庄岩声音轻了点,“你能再仔细说说,昨晚到底碰见啥了?”
“昨晚……”
楚禹铭嘴唇发白,眼神又飘了,可没躲开,咬了咬牙:“一点整,我出门巡场子——这是规矩,每条道都得扫个卡,漏了就报警。”
“打卡?”庄岩耳朵一竖。
“停尸间里装了电子哨。”楚禹铭咽了口唾沫,“拿个打卡器,走到每个角落‘嘀’一下。
不扫,上头一看,立马知道你蹲墙角打盹儿。”
庄岩心里一咯噔。
这玩意儿,二十年前就没人用了。
没想到这儿还当宝贝留着。
“继续。”
“我先绕了停尸间外头一圈,没发现不对劲。”
楚禹铭声音发紧,“进去后,从1号冷冻间开始,挨个打卡。
1号没事,等我走到2号,门没关严——缝大得能钻进一只狗。”
“我当时以为是哪位同事走得太急,随手一推——门开了。”
“棺材……敞着。”
庄岩瞳孔一缩。
门没关,听着像疏忽。
可偷尸体的,会留这么明显的破绽?
他干过几桩盗窃案,贼都有个毛病:偷完东西,尽量恢复原样。
柜子合上、门关紧、桌椅摆回原位——越老练越讲究。
可这人,反着来。
不藏,不掩,反而故意留痕迹。
这不是贼,这是……在演戏。
像那些摸金校尉。
专跟死人打交道,熟悉尸身、会摆阵、玩心理战。
可为啥?偷具尸体?
坟里金银多得能埋人,谁盯上这具?
除非……这尸体,比坟还值钱。
庄岩脑子一闪——那女尸生前,两千多万资产。
够了。
“我愣在门口,脑子空白。”楚禹铭声音发颤,“可一低头,看见裹尸袋被人撕开,裂口像被爪子抠过——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想跑。”
“刚跨出2号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