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掌成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左肩，狠狠斩下！

嗤啦！

没有鲜血，只有一团浓郁的黑暗被硬生生撕裂。

那条被冰晶覆盖的左臂，连同黑袍，在离体的瞬间，就彻底化作了漫天飞舞的黑色冰屑，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中。

影长老的身形如遭雷击，踉跄着向后退了三大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裂痕。

他捂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肩，那里，精纯的黑暗能量如同蠕动的血肉般疯狂汇聚，试图重新生长出一条手臂。

但伤口处却始终萦绕着一缕极淡的、无法驱散的冰蓝色寒气，极大地阻碍着他的恢复。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蔑与戏谑，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凝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影长老的法则领域因其自身的重创而剧烈波动，那股压在杨子龙和龙傲天身上的泰山之威，终于彻底消散了。

“噗通！”

龙傲天像一袋破麻袋般摔在地上，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肺部火辣辣地疼。

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就被刚才那股濒死的屈辱感彻底淹没。

杨子龙也稳住了身形，他与「圣剑」的联系瞬间恢复。

他看着远处那个断了一臂、气息明显衰落的影长老，又看了看门口那个手持冰枪、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毛闽川，心中翻江倒海。

回来了，闽川真的回来了。

而且，他变得……这么强？

强到连巅峰至尊的影长老，都在他手下吃了一个照面都算不上的暗亏！

这股狂喜与激动，几乎要冲破杨子龙一贯的沉稳。

“咳……咳咳！”

龙傲天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虽然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金色的龙瞳里，却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