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少年却依旧摇摇欲坠。
二百五十步距离,白羽流星气机催生一条手臂,张弓搭箭,实心的木杆配大簇的六两雕翎箭,搭在备弓之一的虚夸拉力为三十六石的神臂宿铁弓。
白羽流星不算轻易地拉了个满月,眼神锁住何肆的胸膛,这个距离,几乎是百发百中,能将一个熬打体魄多年的武人炸成漫天血雨。
何肆的伏矢魄疯狂预警,好像报丧一般。
对上这一箭,伏矢魄也绝无伏矢的信心。
何肆与妮儿心意相通,低声道:“妮儿,飞起!”
军阵之中,气机联结,武人被熔炉似的大势裹挟,一旦深陷其中,就算是鹏鸟也变成走地鸡,须得借势扑腾几下,且不能久徙。
不过妮儿却不受这些桎梏,它本就是贪食气机的怪物,一路横冲直撞,无非就是想吃人。
随着何肆的一声令下,妮儿后背刺啦两声,肉突而出,变成一对丑陋的翅膀,肉瘤虬生,腥血黏腻。
一人一狗借着冲势,直接一飞冲天。
白羽流星见状,调整箭矢,镞头携势撕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何肆看着眼里瞬息放大的镞头,很想很想回以一招人屠一脉的“铁闩横门”。
却是理智胜过了冲动,这三品神射手的箭矢,挨着就死,擦着就伤,如今他底蕴尚浅,远不到与之撄锋的火候。
何肆一招推手遽止之,层层剥削箭矢来势,却是收效甚微。
箭矢离胸膛还有三丈时,何肆的手掌就被豁开皮肉,从掌心露出森然白骨。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妮儿张开磨牙吮血的血盆大口,将箭矢一口吞下,然后整颗狗头炸裂,惨烈又壮烈的糊了何肆一脸。
箭矢的势头终于被削减许多,带着一蓬腥臭的血肉继续射向何肆。
妮儿两片肉翼反向合拢,变形变成一道巨大的肉盾,将何肆护在其中。
何肆将卸力的箭矢握在手中,整条手臂都皮肉纷飞,只是强自拧转,以手臂录的搀枪式投掷而出。
何肆眯着双眼,对着妮儿说道:“咱们砸下去!”
一人一狗的伤势都在瞬间疗愈,结果就是混然一体,如胶似漆,带着不可名状的意味,好似天降太岁魔主,悍然砸落,势必砸出一个人仰马翻,哀鸿满地。
不过却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雪泥之中,一只非人非狗的嵌合生物被一个男人轻易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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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的人马川流一般从两旁退去,男人岿然不动的身子好似中流砥柱。
何肆身后一百四十丈距离,忧心“义弟”和“闺女”的李嗣冲见他们默契配合,然后飞蛾扑火,也是愤恨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