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张峰眼睛一亮,“他以为我们也被风雪困住,所以干脆按兵不动,保持观望?”
“极有可能!”项瞻骤然大喝,“来人,去叫谢明端与廉澄帐内议事!”
帐外守卫遵了声诺,前去传令。不多时,谢明端与廉澄进入大帐。
项瞻已经回到帅案后,案上多了一份地图。
他应了二人的礼,直截了当地说:“我原以为高顺被破,方令舟不会独守孤城,很快就会领兵撤出冀南,想着在这渡口拦住他,就算杀不得他,也挫挫他的锐气,不曾想天公作美,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帐内四人互相对视,现在仍是一头雾水。
项瞻没有过多解释,抬手在地图上一点,指尖落在廉澄提起的那条羊肠小道:“我已派人传令,命裴恪领玄龟军驻守蓟州,罗不辞与武思惟领黑甲军围困显州,赫连良平与林如英领麾下骑兵,十日内来此驻守,在此期间,我们需要做三件事!”
他顿了顿,“今夜子时,谢明微领三千铁骑,大张旗鼓,沿官道逼近抬云关,多举火把,大造声势,务必让关内守军以为我军主力来攻。”
“得令!”谢明微抱拳,一脸严肃。
“张峰,廉澄!”项瞻目光在二人身上跳跃,“待抬云关火起,你二人随我率五千骑,绕此小道直插邺邱,记住,不许点火,不许出声,更不许掉队,雪夜行军,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张峰点头应是,廉澄则抱拳,声音低沉:“末将明白。”
“谢明端率剩余两千兵马,留守此地,”项瞻继续道,“我需要你护住渡口,等待龙骧军和凤翥军过来,但若方令舟觉察我军动向,先一步率军回援,你也无需死守,拆掉浮桥,与谢明微合兵一处,放他通过。”
“放他通过?”谢明端面露担忧,“主公,末将不解,孤军深入,此为兵家大忌,且单靠五千铁骑,就想拿下邺邱城,实在难如登天!”
“况且,就算真攻下邺邱,抬云关横亘在此,又是这等天气,我军短时间也无法破关,一但北豫各县敌军围困邺邱,我军根本无法援助,您如此犯险,若发生意外,这……”
三言两语,就把此行的难度全都揭露出来,听上去就像痴人说梦,而后面不好的后果,他虽然咽了回去,但众人也都明白,不着痕迹的点着头,默默地盯着项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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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瞻环视众人,却嘴角微扬,站起身来,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真的很惜命,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