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凡独坐于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单手趁额,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鎏金扶手,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嗒嗒声。
许巍和许万潮父子按剑侍立在紧闭的殿门外,如同两尊紧绷的石雕,不过此时的二人总有些心神不宁,有种暴风雨前的安宁感.......
“许大人!!不好了!!!
远处有几万人马分四门而来,看对方打的旗帜像是陈国的,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许巍就听见了城外隐约传来的马蹄声!!!
“陛下!”许巍心头一跳急忙进殿单膝跪地:“城外忽然多出几万打着陈国旗帜的人马!
估计是陈琼老贼率数万叛军已兵临城下!
如今我们守军兵力薄弱,恐难久持!
末将恳请陛下暂避锋芒,由末将率亲卫护驾,从密道撤离!!”
“是啊陛下!如今陈琼定然是想趁着我们东陵兵力薄弱大举进攻!!
还请陛下移驾!!!”许万潮也紧随其后跪下。
凌不凡敲击扶手的动作微微一滞.......
“撤离?
许巍,你们跟了我也有些阵子了......”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许巍急道,“宁陾此计毒辣,就是要趁我大军被镇南王拖住,行此斩首之举!
您乃万金之躯,东陵之根本,岂可置身于如此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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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陛下安然无恙,他日必能将陈琼这群乌合之众碎尸万段!”
“万金之躯?东陵根本?”凌不凡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黑袍垂落“许巍,你错了。
我若此刻走了,才是真正中了宁陾的圈套,动摇了我东陵的根基。”
他踱步走下丹陛,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看到了城外那混乱的战场......
“宁陾费尽心机,布下这连环杀局,镇南王拖住苏卫,陈琼奇袭金都,落霞谷牵制朕的顶尖战力......
他所求为何?”凌不凡冷静分析“无非就是要逼我动,逼我自乱阵脚,他这是奔着将军来的......”
许巍二人都一脸懵逼,此刻更多的是焦急,希望凌不凡赶紧撤离先!
“如果我一旦慌了,走了,这金都便不战而溃,军心民心顷刻瓦解......
届时,宁陾便可昭告天下,东陵皇帝仓皇逃窜,金都城破国摇!
苏卫大军闻讯必然军心大乱,被宁宇一击即溃!
落霞谷的娘子们若得知朕安危不明,还能保持冷静与强敌周旋吗?
一旦走了,这盘棋我就是彻底输了,将帅是不能出宫的......”
“可是陛下.....万一城破.....”许万潮忍不住开口。
“没有万一。”凌不凡打断他,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陈琼?不过是宁陾棋盘上一枚过了河的小卒子罢了。
他以为他是奇兵,就他也配?
如果真的走了才是大错特错!”
宁陾与他可也说是各自画地为牢,更何况陈琼这一支骑兵绝对不是真正的杀招,或许只是在逼他撤退,一旦真的撤出去,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他重新坐回龙椅,姿态甚至更加放松了一些,仿佛不是面临大军围城,而是在等待一场早已预定好的盛宴。
“传朕旨意。
四门守军,给朕死死顶住!
无需出击,只需固守!
告诉每一位将士,朕,就在这皇宫之中,与他们同在!
朕倒要看看,他陈琼这个过河卒有没有这个本事,走到朕的面前!”
“朕要陈琼这数万大军,进退维谷,不战自溃!”
许巍看着龙椅上那镇定自若、心中的惊惶竟奇迹般地被一股强烈的信心所取代。
是啊,陛下何时算错过?
陛下既然早已料到,又岂会没有后手?
“末将遵旨!”许巍重重抱拳,猛地起身“末将这就去传令!
必与金都共存亡,绝不让叛军惊扰陛下圣安!”
许巍父子领命而去,凌不凡独自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再次投向虚空,指尖重新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宁陾啊宁陾,你的棋总算下到了这里......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我可就失望了......”
金都城外的战火被瞬间点燃!
陈琼直接大手一挥:“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攻城!
先登城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可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