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水坞出发往火焰山的路,走了足足五日。温柔乡的马车车厢铺着厚厚的绒毯,角落里放着暖炉,炉上温着驱寒的姜汤。少剑心坐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偶尔会伸手触碰车厢壁上绣着的兰花纹——这花纹与温柔乡裙摆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针脚细密,像是倾注了无数心思。
“快到火焰山脚下的‘赤风镇’了,咱们今晚在镇上歇一晚,明日再进山。”温柔乡掀开帘子,递进来一杯温热的姜汤,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少剑心的手,又迅速收回,耳尖悄悄泛红。
少剑心接过姜汤,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他这几日发现,温柔乡看似从容,却总在细微处流露着紧张——比如给他递东西时会避开直接触碰,比如夜里守在他房外听动静,比如提到火焰山的异兽时,眸中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赤风镇不大,因靠近火焰山,镇上多是往来的商客与冒险者。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刚安顿好,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少剑心走到窗边,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正围着一个老者,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张画像,赫然是他与温柔乡的模样。
“是西门死亡的人。”少剑心脸色一沉,握紧了腰间的“流霜”剑。虽无法运功,但他依旧有自保之力。
温柔乡却拉住他的手腕,轻声道:“别冲动。他们只是来查探的,还没发现咱们。”她从袖中取出一盒胭脂,快速在少剑心脸上涂抹了几下——原本俊朗的面容,瞬间多了几分粗犷的风尘气,再换上客栈老板的粗布衣裳,竟与寻常冒险者别无二致。
而她自己则取下玉簪,散开长发,换上一身灰布衣裙,脸上抹了些尘土,看起来像个跟着丈夫赶路的村妇。“咱们从后门走,去镇外的破庙暂避一晚。”
两人悄悄从客栈后门溜出,刚走到镇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温柔乡拉着少剑心躲进路边的草丛,看着一队黑衣人马疾驰而过,为首者腰间挂着的令牌,正是鬼咒大师麾下“阴兵卫”的标志。
“他们定是查到咱们往火焰山来了,看来西门死亡与鬼咒大师,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温柔乡的声音有些发紧,她紧紧握着少剑心的手,掌心满是冷汗。
少剑心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等拿到离火玉,我恢复了内力,定能护你周全。”
两人在破庙中待了一夜。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们便起身往火焰山赶去。火焰山果然名不虚传,还未靠近,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山上的岩石都被烤得发红,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