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最后一片枯叶被寒风卷落,砸在玻璃上发出脆响。
"被绑架的人难道不是我吗?陆璟尧!"清桅嗓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怎么到头来,倒成了我的过错?"那委屈来得汹涌,喉间像堵着团浸了醋的棉花。
陆璟尧一把攥住她手腕,袖口的金线盘扣硌得她生疼:"被绑架……可你却能在他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暴怒之下,檀木床柱被他踹得震天响。
这句话像记闷棍砸在太阳穴上。清桅耳中嗡鸣,眼前炸开无数金星。待视线重新聚焦时,舌尖已尝到铁锈味——原来是自己咬破了唇。
"守了一天一夜?"她忽然低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冰碴,"王双说的?"果然啊,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摆了自己一道。
她真后悔。
陆璟尧被她泛红的眼尾刺得一怔。他下意识松了力道,喉结滚动,一时失了声音
"她说的,你就尽信了?"清桅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忽然觉得荒唐。原来她不过一句话就能换来自己一身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清桅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瞥过眼神,转身下床就往门口冲去。
陆璟尧只觉掌心一空,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扑上前扣住清桅手腕,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如虬龙盘踞:"你要去哪?"
白皙的手腕瞬间通红,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清桅疼得倒吸冷气,却倔强地扬起下巴:"我去找王双当面对质!"
"你还要去见他?!"陆璟尧瞳孔骤缩,耳畔嗡嗡作响。那个"她"字在醉酒混沌的脑海中扭曲成尖锐的"他"。
“他险些害死大哥,让他终身残疾;在北平拉拢权贵,扰乱我入东北;在北江战场用燃烧弹活烤我半个营的兵,尸横遍野死伤无数!他与我陆璟尧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不要接近他,不要见他!”
“就是这样一个阴险小人、敌军之首……我的太太,你沈清桅却三番五次与他私会!"”
陆璟尧盛怒至极,表情狰狞,双手抓着清桅的肩,仿佛铁索捆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