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慕栀雪爬到慕寒哲身边拽着他的衣角,力道随着她的祈求不断地加重,可慕寒哲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三哥……”
慕栀雪又转头看向慕越群,含在眼眶中的眼泪映射着烛火的微光,那慌乱的表情令人心疼,以至于没人敢直视她。
“为什么啊……你们到底怎么了啊?皇位就这么重要吗?比一起长大的家人还重要吗?”
慕栀雪崩溃地大哭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以至于慕越悦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伸手将慕栀雪抱在怀中。
慕清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抬头看向那金碧辉煌的天花板,缓缓闭上双眼:
“家人……在这帝王之家中真是一个奢侈的词啊,你说是吧?父,皇。”
他故意将父皇这两个字咬得很重,而慕枕天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半分,只是溺爱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四:
“好像是的……所以,老四,气消了吗?”
慕清证看着他这从容的表情,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拱起鼻梁,表情很是难看:
“消气?您叫我如何消气?你问问你自己吧,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潘将军的,那战死在前线的战士们的,还有……我娘的。”
“冷酷无情帝王家……呵呵,名副其实啊!就因为你那所谓的权谋,便将一位尽职尽责忠义无比的潘将军随手碾死,便将那无数将士忽悠到那本可以不用发生的战场上,他们死前都还觉得自己在保家卫国,觉得这是至高的荣耀!”
“结果呢?家人拿不到军饷,那失去了父亲的家庭便没了顶梁柱,孩子只能在路边捡垃圾吃,而母亲为了想办法养活孩子,卖身的卖身,割肉的割肉……”
“而你……”
慕清证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慕枕天,眉头皱成一条线,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要填满整个眼白:
“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不放过,赶尽杀绝!这就是你所谓的帝王之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制衡连合?”
慕清证随手抓起一个茶杯,直接扔在了慕枕天的头上,茶杯碎裂,而慕枕天的头上也流下一滴鲜血。
慕枕天脸上的从容随着毒药的发作渐渐从脸上消失,痛苦开始逐渐浮现在他的面容上,慕清证看着他这番狼狈的模样,心中很是舒畅,竟捧腹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