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什么，会喷出烟雾弹的霰弹枪，还是会发射子弹的马来剑。”

“哼，爱要不要。”她背对着我整理工作台，声音闷闷的，“路上小心，别又被猴子追着跑。”

我轻笑一声，推开门，正午的阳光倾泻而入，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边。

上午十点多的阳光正好，穿过树叶在泥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我和死神踩着松软的腐叶层，往避难所的方向前行。鞋底不时碾碎几颗橡果，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我现在这造型，”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结块的血渍和挂着的半截猴肠，“跟从哪个坟里跑出来的似的。”

“可不是，刚才那只松鼠看你的眼神，跟见了天敌似的。”

“那你说，要是松鼠被注射丧尸病毒，会变异成什么样。”

“集体扔松果造型的手雷。”

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松针的清香，可惜完全盖不住我身上的血腥味。路过一片灌木丛时，几只正在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有一只慌不择路差点撞到我脸上。

“嚯，这威慑力，我要不要跳进河里洗个澡啊。”

“别，现在你身上的每处血渍都是生动的安全教育素材，就应该以这种方式告诉幸存者又出现了不得了的怪物。”

失去威慑力是次要的，主要是我真跳河里扑腾一圈，鱼遭罪不说，为数不多的水源都被污染了。

走过一段距离，河边的土豆田已经近在眼前，七八个幸存者正弯腰忙碌着，锄头翻土的闷响与偶尔的说笑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看似平静的劳作画面。

老僧正站在田垄旁，手里的水瓢随着夸张的讲述来回晃动，围着他的年轻人们时不时发出哄笑，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接近。

“赌五串烤肉，”死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看好戏的意味，“第一个发现你的人肯定会尖叫。”

“我赌十串，他们也许会直接开枪清空弹夹。”

最先打破这份平静的是正在垄沟里浇水的艾莎，她直起腰，手搭在凉棚往这边张望时，整个人突然僵住了，手里的水桶“咣当”砸在脚面上，清水漫过她的高跟鞋，她却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