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到达此地的来客,这些前车之鉴简直发人深省,令人触目惊心呐。”向问天被困于沙盘苦斗时,脑袋仍在快速推演,直到他飞身躲过数道暗箭,这时他才冷笑一凝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就说得通了,即使是阳谋,那一些人拼死该来还得来,哼,这还真是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不鉴也,嘁。”
向问天嘲弄死尸的同时,也顺便狠狠自嘲了一把,不过没办法,现在并不是感慨的时候,要是再这么漫无目的的耗下去,别说到时星官笔记的黄花菜已然冰凉,恐怕他和彩璇都得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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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究竟是怎么触发机关的?
向问天开始回忆,目光也一遍又一遍地扫过暗阁,忽然一个激灵,他注意到了大门上,也就是青铜兽首重环之下,那个地方其实还有一个面盘大的日晷,上面有着清晰无比的刻度。
虽然向问天不如小姜博学多识,但他也绝对不会盲认那是时间刻度,毕竟上面除了有小篆郑重其事的写着「律令逃生·五刑法治」外,刻度一周还明明白白的记载有:刑者,墨、劓、刖、宫、大辟等几个明显的文字。
“难道是?”
向问天想到了刚刚他和彩璇准备破门时的突发景象,意外也正是那刻开始。
哗的一下,随着无数火枪毒箭,这时大型闸刀竟也横切而来,见状向问天如老鼠见了鹰般连忙疾闪躲避,就这最终还是被狠狠斩去了一段衣袍和些许发丝。
“问天!你、你没事儿吧?”
这一下着实吓到了彩璇,即使围剿自己的桑叶群现在大如碗碟,数量也翻了几番,但她还是分心关照了向问天那边。
“没事,彩璇,放心,不要担心我。”向问天虚惊片刻,又恢复了往日的贫色,“为了你的身子,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混蛋,你就贫嘴吧,看来你最好受宫刑才是。”
“你舍不得,否则你用……”
“滚!不想和你说话。”
彩璇无语的刹那,桑叶群则是又发动了一次进攻,只见它们先是整齐有序地分为五份,紧接着便向风车一样呼呼地强劲转了起来。
千万不要小看它们,因为这些桑叶群本就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如此一转,不仅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艳丽,而且那转出来的风甚至堪比刀割。
幸亏彩璇意志坚定,她及时看透了对方,所以才有幸躲了过去,惊虹剑叮叮当当地击退着它们。
这时桑叶群眼看此招不行,于是在风尘轮转的过程中,它们还一分为二,五变十,十变多的成全面进攻之势,大举压境杀了上去。
话说彩璇也一直在寻找着破绽,她和向问天一样都在仔细回忆着之前的举动。
直到回忆起两人好像无意中碰到了日晷刻度,也就是这时意外突发,四周不仅射出了无数桑叶,而且再加上两人急忙躲闪时,向问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保护彩璇时还不小心摸了对方胸部一把,这一下彩璇受惊到下意识推开对方后,连锁反应出现了,一个被桑叶群疯狂追杀,一个则是困在了刖刑甬道的沙盘之中。
回忆到这里,彩璇既嗔怒地瞪了一下上蹿下跳的向问天,微微浅笑之后,她又顾全大局地看了一下门上日晷。
哈,果不其然,那刻度已然偏移到了【权衡·劓刑法殿之窃桑叶,赀一甲】这个位置。
如此,彩璇便明白了,而借此,她也立刻找到了自己之前总是忽略的门侧外一石墩天平。
此刻天平上的两秤已严重倾斜,一边什么也没有,一边则随着墙内不断吐出石质铜钱于秤上,加重不公的同时,袭击彩璇的桑叶也愈来愈多。
“问天,我明白了。”
彩璇提醒一声之际,她也干脆利落的马上行动起来,原因无它,就是曾几何时,当他们四人一兽玩耍取乐时,小姜刚好说过这么一个秦律案例,那就是:
盗采人桑叶,赃不盈一钱,赀徭三旬!
现在那秤上的石钱虽多,可区区计算又岂能难住彩璇?
“你自己小心点,等我来救你。”
所以二话不说,彩璇破解了过去。
与此同时,向问天虽然一向没皮没脸,厚颜无耻,可这家伙也是有自己的自尊心和脸面的,调侃归调侃,但是哪能真让彩璇反护着自己,自己哪能真吃彩璇的软饭啊?
向问天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并且也想付诸行动,可随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笨蛋高傲自大,自命不凡,偶尔吃点儿软饭没关系,可一旦真成习惯了,恐怕某一天自己就得被别人踹了。
说真的,向问天现在可离不开彩璇了,实话实说,所以他必然不能再无赖下去,他得上进,得努力啊。
于是……
“好,没问题,快点儿啊,否则我就撑不住了,可怜我还没有碰过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