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陈羽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鬼杀队的总部。
夜幕深沉,鬼杀队总部的庭院里静谧无声,唯有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每一片精心修剪的叶片都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霜华。
空气中弥漫着紫藤花的淡香,与这片刻的安宁融为一体。
产屋敷耀哉一如既往地跪坐在廊下,身形清癯,面容平静。
仿佛一尊融入夜色的雕像,似乎已经在此等候了许久。
似乎知晓陈羽今晚还会回来。
下一瞬,陈羽的身影便凭空凝实,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庭院的草地上,没有惊起半点尘埃。
“您回来了。”
产屋敷耀哉抬声音温和,像是拂过初春湖面的微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此行,一切都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
陈羽的回答言简意赅,迈步上前,停在木质走廊前。
将一段断裂的刀柄放在产屋敷耀哉面前。
“抱歉,刚刚借的那把日轮刀,不小心被我弄断了。”
产屋敷耀哉的目光转向那截断刃,脸上没有丝毫惋惜,而是询问道。
“那它在断裂之前,一定是砍中了什么值得之物了吧?”
“当然,砍杀了一位上弦。”
听到陈羽如此回答,产屋敷耀哉流露出一丝欣慰。
“能以自身为代价,斩杀上弦之鬼,对于一把刀而言,这是它至高的荣耀,它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看着依旧平静的产屋敷耀哉,陈羽决定告诉他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无惨也顺便被我弄死了。”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却仿佛拥有着万钧之力,瞬间砸碎了庭院里所有的宁静。
风停了,叶静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产屋敷耀哉那始终保持着温和微笑的嘴角,第一次出现了僵硬。
紧接着,一股极其轻微、却又无法抑制的颤抖,从他放在膝上的指尖开始,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身边的两个白发女儿,先是茫然,随即,难以置信的巨大震惊席卷了她们稚嫩的脸庞,两双小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刀碎了,这种小事根本无人在意。
那个纠缠了产屋敷一族上千年、如同附骨之疽般代代相传的血脉诅咒;那个让无数剑士前赴后继、埋骨沙场的噩梦之源。
那个名为鬼舞辻无惨的存在,终结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贯穿天地的惊雷,轰然劈开了笼罩在整个家族上空长达千年的阴云。
“啊……果然是这样是……真是万分……感激不尽……”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法控制的哽咽,他努力想要维持住身为当主的威严与沉静,但那剧烈颤抖的肩膀却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与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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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对陈羽行一个最郑重、最古老的大礼,将额头贴向冰冷的木质地板。
“不必行此大礼,我此行的任务本来就是为了讨伐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