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开口，身旁的弟兄们突然齐齐往前踏了一步，沙哑却洪亮的吼声震得城墙上的瓦片再次掉落：“羊患营！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小冬子也跟着嘶吼起来，涨红的脸上满是少年人的倔强，刚才的颤抖荡然无存。

这声呐喊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二牛心中的犹豫，也替二牛做了决定！

“好！”

二牛猛地一拍城垛，大吼一声。紧接着，他双腿一并，声音陡然拔高：“羊患营，第十七小队听令！”

“到！”

一百道声音整齐划一，没有半分拖沓，震得城楼下的混乱都瞬间停滞了一瞬。

百姓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的甲胄齐全的汉子们个个昂首挺胸，朴刀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明明只有一百人，却透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二牛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最后落在小冬子身上 —— 这孩子的眼眶还红着，却死死咬着牙，不肯示弱。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朴刀，刀刃指向城外翻涌的烟尘，吼声如雷：“整队！随我出城！”

妖怪当中有着妖禽的存在，这也使得据城而守成了空谈，如今唯有出城搏杀，才能为黄冈城的百姓争取撤离的时间。

可他们谁都清楚，这一去，便是十死无生。

面对这十万妖兵，仅凭羊患营这一百人，别说活下来了，便是想要阻拦它们也都是天方夜谭之事。

然而，连同二牛在内的这一百人里，却没有半个人露出退缩的神色。

他们迅速走下城墙，迎面便看到黄冈城的知府正朝他们奔来。

那知府望着二牛等人，心中清楚二牛他们这是打算要拿命来帮他们争取撤离的时间。一时间，知府眼眶通红，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喉咙里的哽咽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牛反倒笑了，此刻他也不在意规矩尊卑，他伸出手，拍了拍知府的肩膀，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家常：“知府大人，别婆婆妈妈的。尽快组织百姓撤离，能走多少人是多少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