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着她心底的不平静。
不对啊!
“我俩见过?”,这人什么时候起的贼心思?
刘墨沉默片刻:“……我见过你,你没见过我”。
“不过这都不重要……”。
话也没说完,就这么盯着长乐,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带着那么一两分的紧张和……气虚。
他很清楚自己的外强中干,如果她真不乐意,他恐怕还没有拓跋焘他们有优势,毕竟那俩货好歹拿捏着她一家老小。
长乐被看得有些烦闷,索性不看他,视线瞥向自己的双脚。
平心而论,她不讨厌他,甚至还莫名有种很诡异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偏了偏头,很认真凝视着他袖口上的一只小白鼠绣纹,胖嘟嘟的,眉心一点紫晕,很可爱:
刘荣墨太子,幼而魁岸,美姿貌,身长八尺,带十围,临朝渊默,端严若神。
他被两朝民间誉为刘荣武力的极限,乱世又一位雄主,曾创下一次次战场神迹:
挥长刀以逐万人,千计步兵以破敌方阵。
灭七国,弑五君,六亲不认,变态嗜血,战功赫赫,从无败绩。
凭一己之力,彻底定性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阶级分化。
……
刘荣皇室传言,他是那位天不假年之宋武帝刘裕的真正传承人。
刘墨是当今的唯一一位长子嫡出,如今刚过而立,后院空无一人,洁身自好到有些不合常理,多被揣测是否有断袖之癖,龙阳好。
更要紧的是,她听说……刘义隆貌似快要不行了,近一年多来朝堂基本成了这个男人的一言堂。
早年间他并不在建康,多数是征战在外,两年前才回来的。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浪够了,终于要回来继任帝位了。
“怎么了?”,见她怔怔盯着自己……的袖子看,刘墨有些莫名。
一个破烂袖口有啥好看的,看他啊~
长乐始终低垂着眼眸,短暂过后撤回视线,又懒懒的靠到他胸上,“……有些累了”。
刘墨点点头表示明白,也不多问,只是把她的脚严严实实裹起来,再轻轻放平在秋千椅上,打开挡风伞,落下秋千遮风门。
自己站在一旁轻轻摇晃,像是在哄睡一个宝宝,动作熟练到被虐带过一样。
这也是长乐并不排斥他的原因之一:与他相处的种种,她得到了在以往的任何男性身上稀缺到近没有的东西。
平等。
~
三月里,桃花儿开,樱花儿开,梨花儿开,玉兰花开……海棠开,花开花开花花开。
长乐没想到的是,后院里种下的成片山茶花,如今……也在竞相开放中。
春寒料峭,她站在树下,抬头看着一朵朵花掉下,有些像一颗颗漂亮的小脑袋往下掉。
她身上披着件厚厚的白狐皮鹤氅,上边散缀着几朵小花瓣,后背绣着好大一只的胖小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