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段时日一阵忙活还是没能抓住那人,他们总归想要个交代,于是有了今早这一出。
她抿唇默了声,对这位太子殿下好感一跌再跌。
起初以为南浔城盼来援军就能早日击退外敌,可此战节节败退,如今又想拿个小姑娘开刀,实在非君子所为,但太子的身份权势摆在这儿,无人敢不应答。
屋中窗户扇扇关个严实,呼啸狂风被隔挡在外。
鹿意安昏昏沉沉听着房中人来人去的嘈杂,她能感受到有人靠近在为自己把脉,可眼皮沉地抬不起来,就只能一直半梦半醒的昏睡着。
直至晌午,艳阳高照,驱散零星一点冷意,丫鬟小心翼翼给她喂了汤药,此时又有人来问。
“公主还未醒来?”
小春扶着门框摇了摇头,只听对方说:“几位将军都等不及了,执意要见公主,这可怎么是好?”
“这病又不是片刻就能痊愈,就算着急又有什么用。”小春被催烦了,忍不住嘟囔。
盆中白炭被烧得通红,正往外散着热气,窗棂上凝了一颗颗小水珠,晶莹剔透。
两人就在门槛边嘀咕了一阵,都没发现床榻上的人已经悠悠醒来。
鹿意安舔了舔干涩的唇,嗓子如同被针扎着,刺痛难耐。
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便寻声望了过去。
屋外雪停了好一阵了,道路也被打扫得干净,唯有松树枝头还悬挂着,时不时抖落在泥土上,而后化成水融入地底。
“公主醒了?!”
屋外丫鬟欣喜越过小春走入房内,颇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架势。
鹿意安头还疼着,懵懵懂懂盯着她的脸没有反应。
小春也随之走来,开口询问:“公主哪里不舒服吗?”
她跟着孟夫人最久,也最会体贴人,一眼就瞧出不对劲。
鹿意安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哑声问道:“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还是小春先开口:“太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