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尔玉率先跑过去想扶他却没能把他拉起来。
“老杨你坐这里干嘛?”鸿踏雪咧嘴问。
杨臻颓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方尔玉和宿离,问:“写过信?”
鸿踏雪还是咧嘴笑,只笑不出声。
“是,在昆仑的时候。”宿离晦涩开口。
杨臻眼神中困惑若只有五分,剩下的便全是纳闷:“为什么?”
宿离解释:“那个时候你诸事缠身,好不容易能偷闲歇口气……”
“我们怕先生你病上加病。”方尔玉补上了宿离没能坚持说完的话。
杨臻甚觉荒诞:“连你也知道?”
方尔玉局促万分,再无颜开口。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鸿踏雪头皮一硬之下嘴也更硬,“把信压下来不让你知道这事最后是徐枢那老家伙拍板的!”
杨臻垂首苦笑,仅剩自嘲而已。
长久艰涩,鸿踏雪熬不住打破沉默道:“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少看了他一封信嘛,就为这把你锁外面?真不至于,我去给你解释解释。”话音未落,他已经窜上门楼蹦进了山庄大院。
“没人看过信的内容么?”杨臻问。
宿离摇头:“毕竟是写给你的信。”
杨臻欲哂无力:“信呢?”
“被我藏在琴中了,我去拿。”宿离也是话未说完人便先开跑了。
杨臻实在疲惫,抱膝埋面,权当是天黑罢了。
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花千树此时才后知后觉地颇感震惊,早先见杨臻那副病弱样子他只觉得诧异、稀奇,左不过是可悲而已,如今杨臻这副样子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弱小、无助,可怜到花千树想掏兜给他找施舍。从前意气风发的昆山片玉也有今日?花千树虽有心看杨臻的热闹和笑话,此刻却完全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