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我们的机会来了。”牧云之勒停战马,遥指对面滚滚而来的霍拓国军队:“我们今天来到了王都城下,就像是十年前他们出现在了我们巍宁关下一样,当年他们七十五万大军,我们不过十数万人,今天我们不一样了,我们有三十万大军,而他们也不过十数万而已,今天我们就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今天我们要为当年战死在巍宁关头的兄弟们报仇雪恨,也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明的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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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牧云之顿了顿,抽出腰间的战刀,深吸一口气:“杀……”
赫连嗣华军的冲锋,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一场混乱的、裹挟着贪婪与疯狂的雪崩。他们失去了所有阵型,士兵们瞪着猩红的双眼,挥舞着弯刀,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嚎叫着扑向大明那沉默如山岳的军阵。
与他们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大明前阵的死寂。
三万六千重甲战兵,身披玄色铁甲,面覆恶鬼盔罩,如同一片钢铁铸造的森林。陌刀如林,斜指前方,巨大的盾牌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统一声响,筑起了一道冰冷的金属城墙。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他们纹丝不动,只有盔甲缝隙中透出的目光,冰冷而专注。
就在霍拓军前锋进入三百步距离时,大明军阵后方,牧云手中军令旗猛然挥下。
“弓弩!”
位于重甲军阵之后的弓弩阵列中,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出命令。
下一刻,天空骤然一暗。
数以万计的箭矢,并非来自弓弩手本身的判断,而是依据两侧临车上观测手提供的方位,以近乎完美的统一角度腾空而起,划出致命的抛物线,越过前排重甲的头顶,如同精准计算的死亡之雨,覆盖了霍拓军冲锋集群的上空!
“噗噗噗噗——!”
箭矢坠落的声响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缺乏有效甲胄的霍拓士兵成片倒下,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惨叫声、利刃入肉声瞬间取代了疯狂的嚎叫,但这仅仅是开始。
第一轮箭雨过后,阵型两侧,床子弩那如同长矛般的巨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平行射出!这些巨箭往往能连续洞穿数人,将他们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钉死在地上,在混乱的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槽!
紧接着,是火炮的怒吼!
“轰!轰!轰!”
沉闷而震撼的炮声仿佛敲响了地狱的丧钟。实心铁球呼啸着砸进密集的敌群,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留下一条条血肉模糊的真空地带,开花弹在人群中炸开,破片四射,掀起腥风血雨。
远程打击的效能被发挥到了极致,重甲方阵如同最可靠的盾牌,为身后的“利刃”创造了完美的输出环境。霍拓军的冲锋在两百步到一百五十步的死亡地带,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染红了枯黄的草地。
“看见了吗?”路朝歌在中军右侧,声音平静地对身旁那些脸色发白,却又强自镇定的二代们说道:“这就是体系的力量。个人勇武在这种力量面前,渺小如蝼蚁。”
然而,赫连嗣华的军队毕竟人数众多,且已被贪婪和绝望刺激得丧失了理智。后续部队踩着同伴的尸体,依旧疯狂地涌了上来,终于逼近了重甲方阵百步之内!
就在这时,大明前军统帅白小白,举起了手中的陌刀。
五十步!
“进!”白小白长陌刀前指。
“哈!”三万六千重甲同时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暴喝,声震四野。整个钢铁丛林开始向前移动,步伐起初缓慢,却异常坚定整齐,如同一个整体在碾压大地。那种沉默推进带来的压迫感,远比敌人的疯狂嚎叫更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