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明白‘有价值’才能生存的道理。”玛努利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可我们将赫连闻庭这样的重礼直接送去,岂不是将所有的底牌和……和爪牙,都暴露在那位的眼前?他若觉得我们太过精明,无所不能,反而心生忌惮,那……”
“忌惮?”吉尔博托轻轻放下水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弟弟的话。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玛努利奇:“玛努利奇,你首先要明白,我们面对的是谁。路朝歌,那不是赫连景松这样的守成之君,也不是赫连嗣华那般的疯狂豺狼。他是翱翔九天的鹰,是统御群狼的王。在他眼中,我们帕斯卡卡家族,或许连‘爪牙’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把还算好用的钥匙,帮他打开霍拓国这把沉重的锁。”
他踱步到窗前,望着外面被月色笼罩却暗流汹涌的王都,缓缓道:“精明?他麾下智谋之士如云,会看不出我们这点小算计?在他面前,藏拙是愚蠢,真正的智慧,是展现出‘可控的’、‘有用的’能力。我们帮他找到他想找的人,省去他搜捕的麻烦,这是在体现我们的价值,而不是炫耀我们的威胁,路朝歌的脑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玛努利奇张了张嘴:“可是……”
“没有可是。”吉尔博托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你以为我们不送上赫连闻庭,路朝歌就不知道王宫有密道?不知道我们家族在王都的能量?他什么都知道。我们现在主动献上,是投诚,是表态。等他亲自来‘拿’,或者从他处得知,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那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主动,失去了‘被利用’的资格。”
他转过身,走到玛努利奇面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深沉:“记住,玛努利奇,对于路朝歌这样层次的人物,他不在乎手下人有能力,甚至不在乎手下人有私心。他在乎的是,你的能力是否为他所用,你的私心是否在他的掌控之内。我们表现出对霍拓国了如指掌的能力,再将这份能力的‘开关’——比如赫连家的命运——亲手交到他手里,这就是在告诉他,我们帕斯卡卡家族,是愿意被他掌控的,是有序统治新领地的一件便利工具。”
“工具……”玛努利奇喃喃道,这个词让他感到一丝屈辱,却又无比现实。
“对,工具。”吉尔博托坦然承认,眼中闪烁着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光芒:“一个锋利、顺手且知道自身位置的工具,远比一个怀有异心却装作愚笨的伙伴更让人放心。路朝歌要重建霍拓国的秩序,他需要熟悉这里的人。我们就是他眼下最好用的工具。只要我们能持续证明自己的价值,并且安于‘工具’的本分,帕斯卡卡家族就能活下去,甚至……在新的秩序里,找到比以前更稳固的位置。”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沧桑:“被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末日。前楚的那些世家,就是既想保有超然的地位,又不愿彻底低头,最终在大明的铁蹄和律法下灰飞烟灭。我们要学的,就是弯腰,然后在新主人的庇护下,重新扎根,更深,更稳。”
玛努利奇沉默了许久,兄长的话如同冰水,浇灭了他心头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却也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基于残酷现实的清醒。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明白了,大哥。是我们……看得不够远。我这就去安排,确保将赫连闻庭‘完好无损’地,作为我们帕斯卡卡家族的‘诚意’,送到路朝歌殿下面前。”
吉尔博托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重新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葡萄酿的甘醇在舌尖化开,他眼中却没有任何享受的神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算计。
价值,生存,工具……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向新主人证明价值的过程,将伴随帕斯卡卡家族未来的每一天,直至他们彻底融入那个名为“大明”的庞然大物,或者……在某一天失去价值,被无情抛弃。但至少现在,他们抓住了主动权,将这“被利用的价值”,牢牢攥在了自己手中。
此时的大明军军营,此时的大明军距离王都城也不过就两天的路程而已,停在这能让赫连嗣华安心攻打王都,他们也能第一时间杀上去拦住赫连嗣华的军队。
“我赢了。”路竟择趴在床榻上,伸着两只爪子看着几位将军:“一人二十文,赶紧的,都是将军了,不能赖账。”
没错,路朝歌拉着一帮将军在这玩扑克呢!
“牧云之,你大爷的。”路朝歌看着牧云之扔过来的十个铜板:“有你这样的吗?正一品大将军,玩扑克欠钱啊?”
“都他娘的输给你了。”牧云之将自己的钱袋在路朝歌的眼前抖了抖:“你一个大将军,带着我们这帮将军在你这营帐里赌博,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啊!”路朝歌一脸的正义凛然:“但是我受伤了,我那么无聊,你们不陪着我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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