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洪启的小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无神，呼吸渐重，嘴角止不住地流出白色的泡沫。

雪清忧好奇的打量洪启，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到底祖师和这厮说了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嘿嘿，老弟，你这招都是当年老哥我玩剩的，只要一桶粪水便能给你治好，要不要试一试。”

雪灵子皮笑肉不笑的低声道。

“好了。”

洪启立刻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不过他眼睛深处还是藏着一抹担忧。搭救一个圣人，要付出的代价绝不是一个登仙境能承受得起的。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圣人的‘求’很多人无福消受。

雪灵子与洪启一无亲二无过，洪启完全没有必要为他犯险，但话又说回来，这时候雪灵子慈眉善目，一旦洪启拒绝，他会不会翻脸犹未可知，能活这么久的人，哪个是善茬。

权衡利弊后，洪启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点了点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好，我答应了。不过，叫你一声老哥，你以后可得罩我。”

“哈哈哈，好说好说。”

雪灵子目的达成，放肆的大笑，震的整个大雪山都抖了三抖。

“您老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啊，我就是个小辈，连雪清忧都不如，能困惑您的问题一定不简单，我怕我。。。”

洪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雪灵子无情的打断。他大手一挥十分霸道，“哎，放心好了，这件事天底下还有没有人能办我不清楚，但是你肯定行，我看好你。”

看好你妹啊！洪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一个字都没吐露，就在这放空炮，戴高帽。

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雪灵子尴尬的咳嗽了两下，“那个，我，就是，唉，有点。。。”

洪启耐心的听着这个老登结巴，然后尝试着整理了一下，发现雪灵子这厮说的就不是人话，根本听不懂。

“您老不是得妇科病了吧，那个我真不行。”

“混账！”

雪灵子老脸气的通红，颤颤巍巍的指着洪启，想发怒又努力克制，最后看了眼不远处的雪清忧。

再次释放出一个只有三人的冰雪结界。

“我也中招了。”

“啥？”

面对突如其来的五个字，洪启一脸茫然，雪清忧也呆呆的看着祖师爷。

“我是说，那个该死的黑寂灭，我也中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不想在小辈面前说出自己的糗事，但为了活命，他别无他法。

“我的天啊。”

洪启和雪清忧看着雪灵子两条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纹络，震惊无比。

雪清忧皱了皱眉，祖师胳膊上的确有黑寂灭的气息，但与她中的不太一样。

“您老这是练到第几重了？”

洪启检查完，好奇的问道。

“第六重。”

第六重！

就连空尘子都只练到第三重，而空尘子手里的原本也没有到第六重，那么。。。

“您老不是这些年才开始修炼的吧。”

“哼。”雪灵子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诈尸，为什么不让雪灵宫离开祖地。。。”

一切全通了。

万年前，雪灵子登临圣境，凭借傲人的天赋打遍天下少有敌手。来到大雪山后，便创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雪灵宫，前来拜师的人络绎不绝，雪灵宫一时间风头无两。

他带领着雪灵宫走过了一段辉煌时代，无论是大雪山还是周边其他势力都以他为尊。

雪灵子座下九大弟子皆是天赋异禀之人，尤其老九修为更是直追雪灵子，离那高高在上的圣境仅仅一步之遥。

在老九成为半圣之日，他找到雪灵子，奉上一门名为寂灭神功的宝书，言称多亏此功相辅，他才能先几位师兄得到临门一脚的机会。

彼时雪灵子正在朝着传说中的仙努力，得到寂灭神功后他进行了推演，发现这本功法竟然有成仙之机，当下大喜过望，且这本功法又是最疼爱的小徒弟提供，不疑有他，开始闭关修炼。

寂灭神功十分诡异，有很多地方与传统修行都背道而驰。起初雪灵子嗤之以鼻，以深厚的经验和学识将偏离轨道的地方更改，果然修为一日千里。

可好日子在他闭关一甲子后到头了，他在修炼寂灭神功第五重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每日修炼之后天山寒玉功都会跟着自行运转，而招式中也会出现威力暴增的现象，与此同时情绪也会失控，变得极为暴躁。

他想好好询问一下九弟子，可当他出关以后才发现雪灵宫已经大变模样，除了九弟子坐上了雪灵宫宫主的宝座，其他八位弟子踪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