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进忠一死,阉党群龙无首,邵明城内的影卫也被燕藩彻底清除,她最大的 “眼中钉” 算是拔除了 —— 这背后,吴天翊无疑是最大的推手!
可这少年帮她扫除了掌控朝堂的最大绊脚石,究竟是为了 “还燕藩清白”,还是另有图谋?
他会不会借着 “除奸有功” 的由头,向陛下求兵权?会不会趁机拉拢王承恩,把手伸进司礼监?甚至…… 会不会借着燕藩的兵权,在京城培植自己的势力,到头来反而成了新的 “制衡对象”?
太后缓缓抬眼,目光掠过殿中肃立的百官,最终又落回吴天翊身上。
她重新捻起佛珠,指尖轻轻转动,语气却依旧是那副温和体恤的模样,对着吴天翊柔声道:“吴世子,你重伤未愈,却仍为朝堂除奸费心费力,这份忠心,哀家与陛下都看在眼里。”
她心中清楚现在曹党余孽仍在朝中蛰伏,影卫的烂摊子也需彻底理清,这些事若处置不当,不仅难服百官之心,怕是还要让天下人觉得朝廷纵容奸邪、处事昏聩!
就见太后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扫过殿中那些神色闪烁的曹党官员,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吴世子,你既说曹进忠罪证确凿,又有王总管佐证,可满朝文武中,仍有不少人存着疑虑!”
她刻意顿了顿,原本温和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刃,直戳殿中要害:“毕竟‘擅杀命官’非小事,曹进忠纵有千般不是,也是陛下亲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
说这话时,她目光扫过那些还想替曹党辩解的官员,眉梢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 仿佛在嘲笑他们看不清局势,还想借着 “程序” 做文章。
“你若不能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铁证,” 她往前微倾身子,凤椅上的流苏轻轻晃动,语气里的寒意更甚,“不仅堵不住悠悠众口,那些依附曹党的官员,怕是只会觉得你‘挟私报复’,更会借着‘程序不合’的由头,处处与朝廷作对!”